上官黔城给足了戚曜面子,实在不敢小觑戚曜,不同瑾郡王喊的寒暄,对戚曜却是一种尊敬。
这让外人看来,无疑大大增添了戚曜的威信。
“大皇子客气了,请。”
有戚曜在,最上首的位置肯定还要留给戚曜的,其次才是上官黔城。
“今日众位能来,是黔城之幸,黔城在这里先干为敬,众位随意。”
戚曜话落,底下的人纷纷点头同意,这位公主被夸成花似的,到底如何,不如出来见一见。
上官黔城正要开口,戚曜又道,“大皇子,前两日本宫许是吓坏公主了,今日特来亲自赔礼道歉,公主若是不出来,是不原谅本宫了?”
上官黔城怔了下,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没好气埋怨起上官明瑶,太不知分寸。
戚曜话落,许久未见上官黔城又反应,底下的的大臣首先不愿意了,区区一个公主,还敢拿乔了。
“大皇子,臣以为太子殿下屈尊前来,贵国是否该给一个解释?”
某一位大臣急着巴结讨好戚曜,站出来毫不客气地指责。
上官黔城没好气的看了眼秦国使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下子给了戚曜话柄。
“并非如此,是小妹身子略有不适,恐不便前来见客,太子殿下莫要见怪。”
上官黔城怎么好意思让上官明瑶出来,简直太丢脸了。
戚曜放下酒盏,“原来公主还是不肯原谅本宫,也罢,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求了,许是本宫与公主无缘吧。”
戚曜说着就要站起来,秦国使臣先急了,戚曜好不容易松了口,这机会绝不能错过。
“太子殿下,请稍等,微臣这就派人去请公主。”
戚曜颌首,又坐了下去,秦国使臣着人去请上官明瑶。
上官明瑶惊的差点跳起来,闻着浑身的臭味,差点晕死,她这幅模样怎么能出去见人呢!
“桃夭,现在怎么办!”上官明瑶急得团团转,又气又恼。
桃夭愣了下,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公主,奴婢有一个主意。”
半响后,一名身姿妖娆的女子身穿大红色舞衣,浑身上下戴满了小铃铛,扭动着身子一步步来到台前,面上遮挡着一块丝巾,挡住了容貌。
舞姿翩翩,身子灵活,耳朵里全是铃铛的响声,十分悦耳,这么奇怪的舞姿,还是头一回见。
一时间,大家都看的入了迷,目光紧盯着那一抹身姿。
戚曜手中握着杯盏,瞧了眼那女子,勾了勾唇,那女子亦步亦趋的来到了戚曜身边,浑身香气扑鼻,眉眼间尽是媚态,比起上官明瑶的纯真懵懂,这人却是媚态十足,除了身姿有些相似,余下的没有半点想象。
戚曜半眯着眸,轻抿着酒杯里酒,波澜不惊。
上官黔城瞧了眼女子,又看了眼戚曜,不动深色的蹙了蹙眉。
“不错,果然不错!”瑾郡王率先击掌,很快屋子里都是掌声,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太子殿下……”秦国使臣瞧了眼屋子内众人反应,有些得意。
很快,一舞毕,上官黔城摆摆手,“皇妹既然身子不适,就先退下吧。”
“等一等。”戚曜开口了,瞧了眼上官黔城,又看向那女子,站起身大步走向那女子。
上官黔城目光一紧,手心里的拳头紧紧握着。
“太子!”
戚曜回眸,笑了笑,“既是亲自赔礼道歉,又怎么能不说一声呢。”
女子身子一顿,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半垂着头。
“明瑶公主,前几日是本宫冒犯了。”
女子摇了摇头,故作娇羞的低着头。
“曜儿,别吓到人家姑娘。”瑾郡王端着长辈的姿态,俨然没有纳戚曜当太子一样尊敬。
戚曜斜睨了眼瑾郡王,“三叔若是怜惜,不如纳回府?”
“你!胡闹!”瑾郡王没好气的白了眼戚曜,“这是替你选妃,又非是本王。”
戚曜脸色倏然一变,“那就不劳郡王费心了,本宫自有分寸!”
戚曜这一声郡王是在告诉瑾郡王,要知道身份,叫一声三叔是给脸,不叫又能如何。
瑾郡王冷着脸,戚曜岂会将他放在眼里,“郡王年纪大了,是时候该颐养天年,余下的事,自有小辈们操心,何故这么累呢。”
“你!”瑾郡王气得够呛,活了几十年了,哪有小辈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岂有此理!
瑾郡王是没吃过亏,要是浔王在这,肯定不会多嘴,说不得还要骂一句活该。
两人火药味十足,瑾郡王紧眯着眼,之前闵暨说的不错,不可小瞧戚曜,是他太大意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留后患,气愤的扭过脸,心里却将景隆帝恨上了,太偏心了。
“公主既然身子不适,就退下歇息吧。”
戚曜说着,身子一转又回到了原位。
女子松了口气,趁机极快的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啊!”
女子一个不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恰好露出这张脸来。
虽然有一部分人未瞧过上官明瑶,但还是有人见过的,当时就惊讶了。
“这不是秦国公主!她是假冒的!”
“来人啊,捉拿刺客!”上官黔城话落,女子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侍卫刀起快落,女子极不甘心的瞪大了眼身子缓缓倒下。
“放肆!秦国大皇子未免太过分了,先是找了个冒牌货过来,现在又是带刀进殿,岂有此理!”
某一位大臣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声控诉。
戚曜淡淡的坐回原处,一点也不惊讶,手里端着酒盏继续轻抿,任由底下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质问上官黔城。
“各位,这肯定是个误会,我也是怕众位受惊,一时情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我一定会严查,给众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上官黔城主动站起身,拱手对着大臣们,说的认真,目光瞧了眼秦国使臣,秦国使臣也吓了一跳,这一幕来的措手不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是是是,众位大臣请见谅,一时疏忽让刺客混入其中,来人啊,快去瞧瞧公主如何了。”
秦国使臣反应倒是极快,上官黔城眯着眸,眼看着婢女被人拖了下去,眼角睨了眼戚曜,有些气恼。
戚曜放下茶盏,“并非本宫不怜香惜玉,公主八字与本宫不合,强行凑在一起,只会徒增伤亡,东楚好男儿比比皆是,使臣又何必执着本宫,是何居心?”
秦国使臣愣了下,额角冷汗直冒,戚曜眯着眼浑身自有一股压迫的气势,逼的人背脊发凉,只好硬着头皮道。
“太子身份尊贵,明瑶公主亦是,龙凤配最合适不过,太子不妨说说是何时批命,去的又是哪一家寺庙。”
秦国使臣摆明了不相信戚曜的话,这分明就是推托,不止是秦国使臣,大部分都不信。
戚曜挑唇,“前几日恰好去了一趟大昭寺,批命的正是悯净主持。”
话落,屋子里寂静了几秒,如果是悯净主持算得,那么不用说了,两个人绝对不合。
谁敢强行将两人扭在一起,就是蓄意谋害!
秦国使臣也听过悯净主持的大名,不轻易算卦,一旦占卜就没有失算的时候。
提及大昭寺,上官黔城神色微闪,就这样被一个借口给抹掉了,实在可恶,不用去查,戚曜既然敢说,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既然如此,是小妹无福了。”
上官黔城无奈道,戚曜却摆摆手,笑的狂妄肆意,瞧了眼瑾郡王。
“大皇子此言差矣,公主命格极好,只不过与本宫相冲,不过倒是和郡王匹配,将来必贵不可言。”
瑾郡王差点被一口酒呛死,没好气瞪了眼戚曜,戚曜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偏偏戚曜却说的煞有其事,一副极认真的模样。
“郡王,本宫说的可都是实话,郡王命里若无公主,必将功败垂成,功亏一篑,公主可谓是郡王命中注定的贵人。”
瑾郡王怔了下,这句话十几年前他也听净悯主持提及,命中将会有一位女子,助他一臂之力,事事顺心,若无此女,瑾郡王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句话,瑾郡王差不多快忘了,没想到今日却被戚曜提及,愣了下,这些年也确实如此,明明到手的太子之位,不仅没保住,反而降了一级,对戚曜的话,信了大半。
戚曜勾唇,其实他也没有开口说谎,只不过换了意思罢了,元医能算出深浅,瞧瑾郡王的模样,几乎是**不离十了。
戚曜又道,“主持还说,公主不宜见本宫,超过三次,必定浑身不适,想必公主此刻一定如此吧。”
戚曜话落,秦国使臣脸色惨白,上官黔城却是一个字都不信,上官明瑶明明就是中了毒。
现在若是说出来,只会更让人误以为,上官明瑶果真与戚曜犯冲。
“这有何难。”上官黔城笑了笑,“秦国有位大师,极擅长改命,临走前大师曾言,皇妹必要找一个
极尊贵之人,才能压下命格,此人非太子殿下莫属,等改了命,绝不会影响到太子。”
上官黔城和上官明瑶不愧是兄妹,都有一个特别的缺点,逮着人就不撒手,专盯一人。
戚曜笑了笑没说话,上官黔城巧舌如簧的本事,他昨天就见识了,两个人说得云里雾里,唬的底下大臣是一愣一愣的,摸不着思绪。
其中最纠结的就是瑾郡王,在一旁沉默着,改了命,岂不是让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将万里江山拱手相让?
不行,这绝对不行。
瑾郡王思绪转的飞快,陷入了沉思,戚曜见状笑意更深了。
就在这时,一股臭味由远及近的飘来,让人不自觉的捂着鼻子蹙眉,不一会就见一名鹅黄色身影走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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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不愿做妾了?
戚曜勾唇浅浅一笑,看向了秦国使臣。
“底下众位大臣有一大半从未见过明瑶公主,听闻公主擅舞,上次一见,本宫一时难忘,不如请公主当着众人面一展风姿,如何?”
“这……”秦国使臣语噎,谁知道怎么回事,上官明瑶从昨儿个一回来就闭门不见,浑身一股恶臭,
根本没法见人。
戚曜淡淡听着,嘴角微微勾起,手里握着的酒杯递到嘴边轻轻抿了小口。
秦国使臣话落,戚曜没有半点反应,不由得抬头瞧了眼上官黔城。
上官黔城未开口,瑾郡王率先站了出来,笑着道,“这是好事,曜儿,你身为太子,将来三宫六院必不可少,听闻秦国公主天真浪漫,十分可爱,个性开朗,没有公主的娇气,倒是一桩好姻缘。”
瑾郡王说着瞧了眼对面苏三爷的脸色,阴晴不定,笑了笑。
秦国使臣点点头,“是啊,郡王说得有理,明瑶公主是秦国最得宠的公主,深得陛下宠爱,太子殿下虽然有了太子妃,明瑶公主愿意和太子妃做一对金兰姐妹,不分你我,微臣听说,太子妃与公主似乎很聊得来呢。”
一句接着一句的指责,虽然没有明指瑾郡王,瑾郡王脸色也火辣辣的难堪,戚暄是因为帮自己才开口的。
戚暄阴沉着脸,差一点就要绷不住,一句句贬低,捧着戚曜踩着自己,戚暄大恨。
“曜儿,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认真,你们两个都是本王瞧着长大的,有什么误会方面解开了,还是好兄弟,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何必闹僵了呢。”
瑾郡王深吸口气,笑着说劝慰戚曜,暗地里却是在说他小气。
戚暄缓了缓脸色,“二哥,三叔说的对,我也无意冒犯,二哥莫要跟我计较,我在这里给二哥陪不是了。”
上官黔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位大臣纷纷站了起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将酒饮尽。
戚曜略一抬手,轻抿了小口就放下了,目光触及戚暄含恨的眼色,勾了勾唇。
戚暄的位置排在了瑾郡王的后面,戚曜的眼神时不时的在那周围扫荡,以至于没有一个人敢跟戚暄说话,身子尽量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惹了戚曜不高兴!
戚暄怒极,戚曜肯定是故意的,恨得咬牙切齿牙根痒痒。
不一会,有一位使臣站了出来,对着戚曜恭敬道,“太子殿下,这次能来出使东楚,有着秦国的使命,秦国愿和东楚结交两姓之好,巩固两国之间的感情。”
这就是秦国大皇子,上官黔城,那笑容里有几分温和,来的时机不早不晚,恰好解决了尴尬气氛。
瑾郡王收回了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略一拱手,“大皇子,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上官黔城跟着笑了笑,“瑾郡王还是那么的英姿勃发,精神不错,十几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
瑾郡王和上官黔城是熟识,早在十几年前,瑾郡王代替东楚出使秦国,就是上官黔城招待的,两人很谈得来,一见如故。
上官黔城跟瑾郡王寒暄了几句后,直接奔向了戚曜,微弯着身,“太子殿下能来,是黔城之幸,太子殿下,里面请。”
戚曜向来霸道惯了,勾唇邪魅一笑,“三叔说的是,都是手足何必自相残杀呢,还有三弟啊,这乱说话的毛病还真得改改,若是换成了别人,可就不见的这样轻易放过你了,这次就算了。”
瑾郡王脸色一变,兄弟之间的事谁都可以提,唯独瑾郡王没资格,若不是他和睿王相争,何至于丢了太子之位。
前两日,瑾郡王还在上奏早日处决睿王一派,又来说这话,简直打脸。
戚曜一提醒,众位大臣瞧着瑾郡王的神色都变了,瑾郡王气的胸口上下不停起伏,看着戚曜的神色十分冷冽。
至于戚暄,戚曜也不跟他客气,既然承认了错,戚曜直接就成全了他。
“太子殿下,世子爷一直都是性子莽撞,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算了吧。”
“是啊,太子殿下,招待贵客应当是由您来主持,若无太子殿下陪伴,臣等也不敢多留。”
“是啊是啊,臣也不敢多留。”
“世子爷,对太子殿下不敬可是大罪,即便是浔王在,论身份先君后臣,其次才是父子,且不说太子殿下嫡长子身份尊贵,岂能容忍世子爷如此诋毁!”
“简直大逆不道!”
“二哥……”戚暄脸色一阵青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侮辱,戚暄手心的拳头紧紧握着,差点忍不住上前要找戚曜理论。
唯有苏三爷十分淡定,朝着戚曜投了一个夸赞的眼神,戚曜受宠若惊的接下了。
这小子,有进步,武能打仗文能安邦,怪不得景隆帝一准就瞅中了他呢,眼光确实不错。
“各位各位,里面都安排妥当,实在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就在大家尴尬时,一名男子走了出来,一身青色长衫犹如一支劲竹枝,温文尔雅的笑着,举手头足都带着一股文人如墨的气息。
第一百八十一章,最不好欺负的人就是太子 (第2/3页)
威严,不容侵犯。
“看来这里并不甚欢迎本宫,倒是本宫打搅了各位的兴致,卫然,走!”
戚曜懒得再瞄眼戚暄,转身就走,那些大臣不愿意了,赶紧拦住了戚曜。
戚曜走了,他们若是留下,岂不是再跟戚曜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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