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么喊着,我心里舒服。”
听多了,格格奇也觉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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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张脸,难看死了,烫伤了反倒能让人记住。你去吧,我煮面,快得很。”
格格奇从地上捡起水淋淋的杂志,说,“我倒要看一下,男人的一半怎么就是女人了。”
这一看,一发不可收,正如王静茹说的,张贤亮这个名字一下端坐在她心灵圣殿,为她揭开神秘的人性。
从此,乌兰格格奇成为八十年代后期,中国文学繁荣昌盛的养份,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输送在文学的百花丛中。
三年后的一天上午,车间来了一位“美貌绝世的佳人”——祝姣曼,把格格奇从一位痴迷的文学作品阅读者推向文学写作的痛苦之路。
祝姣曼手端一只冲锋枪,一阵子弹射出,格格奇急忙逃脱。可她逃到哪里,祝姣曼紧追不舍,子弹雨点般地落在身上。她逃进以前居住的巷道,到了家门前,门锁住,情急之下,纵身爬上墙头,往下一跳,随即醒来,身子已落在地上,头碰在椅子上。
她蒙了,摸一下头,竟然起了一个包,想站起来时,感觉臀部一阵剧痛,接着坐着不动,靠在床沿,拉过地上的被子围在身上,反思为何做出这样的梦。
文字这东西太可怕了,在你毫不设防的情况下,肆意侵占人的心室,毫不顾忌地掠夺人的感情,思念,然后建立一个让人无法拆除的精神家园。我和祝姣曼是好姐妹,绝不可以做出伤害她的事。
第二天,格格奇把一摞杂志还给了祝姣曼。
“哥哥,不是说给你了吗,干嘛不要了?”祝姣曼一直把“格格”称呼为“哥哥”,开始,格格奇觉得不舒服,说,“我就这么不女人吗?”
乌兰格格奇见到祝姣曼第一眼,心中默然喜欢,惊叹,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身为女人,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女性的容颜打动,主动对车间主任说,“我来当她的师傅如何?”
“行啊,咱车间只有你配当这女子的师傅。”
从此,两人形影不离,无话不说。当乌兰格格奇知道祝姣曼的丈夫是军旅作家,忍着激动,心里悄然地说,原来,我来柠檬酸厂就是为了等前世注定的贵人啊!但她没有流落出一丝惊喜,只是淡然地说,“等你老公回来,我倒要看一下作家究竟是什么样子。”
祝姣曼说:“我从来不觉得他是作家,感觉还是一个带兵的,你见了就知道了。”
“哎,姣曼,到你家拿些你老公的作品,帮你甄别他是带兵的还是作家。”
格格奇急忙上前:“怎么了?你——”
王静茹捂住脸,这才清醒过来,抓过一条湿毛巾捂在脸上,懊恼地:“没事,我没事。都是这篇该死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害得,你祖奶奶的张贤亮,我以后再看你的小说就不是人!”
“男人的一半怎么是女人了?”
王静茹把毛巾移开,露出被蒸汽烫红的脸:“哎呦,我的妈哎,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好像钻到你心里给你说话,给你讲故事,我都被他搞死了。我婶子若是知道了,注定立马赶我走。格格奇,你放心,以后再也不看了,一门心思做家务。”
格格奇反觉得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你的脸不要紧吧,正好,妈回来了,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
格格奇从祝姣曼家带回一摞杂志,仔细阅读,用了一整夜的时间读完刘田园二十多篇中短篇小说,合上最后一本杂志,双手按在杂志上,认真地说,“还是比不上张贤亮。不过,比普通的作者略胜一筹。不错,真的不错,老天为何如此眷顾祝姣曼,把天下好东西全给她了。”
这摞厚厚的杂志,从此堆在格格奇床头,只要有空,她便阅读刘田园的作品,有的章节读到能背下来的程度。忽然有一次梦中,她见到了刘田园,说,你写的真好。刘田园问,比张贤亮如何?她说,你和他不一样的风格,他是探索人性在灾难中的挣扎,你是书写人性在正常生活中的奋斗与抗争。你们的文字,我都喜欢。
刘田园不信,摇头要离开。格格奇拉住他的手,说,真的,不信我背给你听。她先背了张贤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作品中的大段文字,接着背刘田园的中篇小说‘英魂舞雪落太行山’中的章节。
刘田园双手落在她肩上,用赏识眼神望着他。她说,自从知道你是作家,心里好像种下一粒等待的种子,这粒种子一天天发芽,长大,胀满整个心室。以为这辈子不会遇到一个让我崇拜的人,没想到还是遇见了。真好!
这时,祝姣曼过来,气恼地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格格奇,我拿你当亲姐姐,怎么可以偷我的老公!我打死你!
第一百章 (第1/3页)
再这样下去,我会憋死的。乌兰格格奇心里不时冒出这句话,有时梦中也会说。
一天晚上,王理强的堂姐王静茹做饭,格格奇在卧室逗儿子玩,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以为“茹姐”出去了,急忙到厨房查看,却见茹姐坐在炉子前,手捧一本杂志低头看着,旁边炉子上煮的粥冒出黑烟,她竟然无动于衷。
“茹姐,锅糊了。”
王静茹楞了一下,惶然跳起,伸手端锅,随即哎呦一声,锅落在地上。她舀了一瓢水,泼在炉子上,白烟骤起,烫得她把水瓢扔了,双手捂住脸,咿呀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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