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下回应:“好,好,你厉害!我挤一下,够你放箱子的。”
这时,乘警来了,问情况,见两人都流血,喝叱:“跟我走!”
躺在地上的人说,“乘警,我头晕,站不起来。”
乘警用脚碰了他一下,说,“给你找个卧铺躺着呗。”
躺着的人竟然呻吟起来。
“老家伙”终于掏出一把水果刀,卷着袖口,恶狠狠地:“你不要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子,无论你如何选择,妈都接受。想告诉你,胡若雯这个孩子,我喜欢,当然,也不反对你与兰新在一起。你的决定,就是妈未来生活的全部。”
吴敬仁心里说,我也是喜欢若雯的,可是她不喜欢我,迫于对雪梅爸妈的丧女之痛才勉强与我生活在一起,这算什么?比感情错位还要糟糕的绑架,幸亏王晓寒出面委婉地干预,否则,莫过于饮下一杯毒酒。说到兰新,她已不是过去的耿兰新,我也不是过去的吴敬仁,彼此带着复杂的生活走在一起只能使生活更加复杂?我到底何去何从真的不知道,所以才想去湄洲岛,让整个过去的一切交给孤独的旅行,把浑浊的爱恨情仇抛进海水中,稍微控制情绪,说,“妈,出去就是要静心,打完这个电话我要关机,妈不用担心,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可是,每天打一个电话总可以吧。”
“不——我不能让妈撒谎,尤其是对雪梅的父母。”
说话间,开往福州的列车开始检票,吴敬仁打断妈的话,“妈,检票了,保重——”一声妈妈梗阻在喉头。
乘警说,“你就装吧,我数到十,你不站起来,下一站把你交给车站处理。数了……”
躺着的人站起,说,“可我头的确晕。”
“知道,知道,十分种到站,我把你们两位交由车站处理,待会过来带你们下去。”乘警说。
乘警走了,“对手”眼睛肿了,嘴唇和鼻孔还在流血,复仇的眼光从眯缝的眼皮中射出,见吴敬仁满不在乎,大喊一声:“老子宰了你!”狂躁地从货架上取出行李,手脚抖索地找东西,边找边说,“你有种不要离开!我非宰了!”
吴敬仁看出,他这是想让自己离开,就此给械斗划上句话,想着,宁愿十分钟下车,转乘客车也绝不妥协。老家伙,从这一刻起,我绝不妥协,还宰我,好啊,我早就活够了,单等你捅第一刀,我夺过刀也体验一下杀人的滋味,蛮好的。
他不擦血,笑呵呵地:“长辈,好样的,你的拳头,我的血,换来一席之地,不要再动了,再动,我让你七窍流血。”
“呵!你还敢说大话!我打死你个狗日的。”
吴敬仁从来没与人打过架,这一刻,仿佛中邪,大叫一声:“老混蛋,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喊叫声中,双拳雨点般落在对方脸上,直到对方倒下方才住手。整个车箱被惊动,有人站在座位上观战,呐喊助威。
吴敬仁周围的空间顿时扩张,他把箱子往座位底下塞,下面人喊:“有人!”
“给我爬出来!”他恶声地说。
从赣都到莆田的湄洲岛,乘长途客车是最佳选择,吴敬仁担心耿兰新知道了,会驾车前往,极可能先他赶到,搅动已经紊乱的心境。
车厢里拥挤不堪,超出人的承受力,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忍受到极限的痛苦。要命的是,列车还需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福州。吴敬仁拎着箱子,不顾周围人的责怨,使出浑身力气往车厢里面挤,用了二十多分钟总算挤到中间,继续往前,等于回头,停下来,周围侧身让路的人催促,走不能,停也不能,忽然觉得,此时此刻的处境简直就是人生的缩影和暗示。
身边一位五十多岁,貌似常走江湖的人隐忍的口吻:“走呀,走啊!”
“走不动了。”
“你走不动瞎挤什么?总不能让我就这么斜着身到福州吧。快点,不走就回去,从哪里来,到哪去。”
“妈——”他心里说,妈,从懂事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不该来这个世上,我的生命是在诸多错位夹缝里孕育,在诡异变幻的社会环境中降生,多少次,我想结束生命,因为偷看了妈的日记,其中有一段文字网住了我的行动。妈,长大以后,原以为一切都会过去,谁知又陷入错位的爱情,让我生不如死。
“敬仁啊,你是妈妈的唯一啊!知道吗?你去哪?为什么!不能,也不该瞒着妈!你听到了吗?”
“妈,听到了,我只想外出散心。”
“散心?你说散心是吗?也好,也好!你去哪里总该让妈知道吧。”
“去哪,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错位,究竟错在哪里,妈知道,我也知道,想归位已是不可能了,现在到了把一切舍弃的时候了,舍在何处?我不知道,只好把答案交给旅行。”
“大叔,我从赣都来想回也回不去了,将就点吧。”
“不行!我将就你,谁他妈的将就我?”
吴敬仁也觉得这么站着不合适,前后看了一下,若是周围的人都能让一点空间,还是能容下自己的,可是,周围的人好像故意要把他挤走,不但不让,反而挤得更紧。他想,看来只有发生一场冲突,才能破解周围人的“蓄意”。呵呵,又如我的生活处境,总忍让,永远没有立足之地。于是,故作霸道,说,“老家伙,车是你家的?你嫌挤,下去就不挤了。”
“混账的王八羔子,你还骂人了!”说着,发起野来,挥拳便打。
吴敬仁不妨,一拳落在鼻子上,感觉一热,一串血落下,周围人见了,纷纷往后躲。
一百一十一章 (第1/3页)
赣都火车站候车室响起播音员温情的预告,吴敬仁终于忍不住打开手机,拨通妈妈的电话,听到妈妈的呼喊,一股生死别离的哀痛冲破喉头,瞬间胀满口腔,鼻孔,舌头和眼睛,心里发出的“妈”血一般地倒流。他用手捂着手机,涕泪喷出,轻声喊着“妈妈”。
他仿佛看见妈妈把手机贴在耳边,一声接着一声喊着“敬仁,敬仁——怎么不说话,你在哪里啊!说话呀,我的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扭了一把鼻涕:“妈,我在火车站。”
“你要去哪?去哪!”
阅读赣江从这里流过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