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溥这才又想起了在华殿面对朱瞻基的压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让太孙处理马琪一案，是很危险的征兆，我们决不能让他控制了军政，还要插手治政。”
杨士叹道：“那六家粮商，这次要遭罪一些时日了。陛下不走，即便是太子殿下也不好直接为他们开脱。”
杨溥问道：“陛下出征后，能否将太孙殿下调离应天府？他掌管军政，无论西南山夷，还是东瀛事务，只要随便挑一些纠纷出来，能将他调离应天府。”
杨士点了点头说道：“与谋不谋而合，殿下在京，我等行事都需小心翼翼，掣肘众多啊！不过，如今大明西南安定，何况西南是出了乱子，也有沐国公坐镇，这边不宜动作。”
“士兄的意思是……”
黄渊还欲再说话，只见才七岁的春芽一下子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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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已经年近花甲，明年要过六十大寿。母亲早年历经坎坷，如今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虽然在京芸娘的笑容多了许多，两个孩子也逐渐长大，让他疼爱无，但是身为人子，终究还是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芸娘的确是个贤妻，她虽然不舍，但是却也支持黄渊的行动。“自十三年以来，妾身与夫君一直是聚少离多，妾身虽不舍夫君，宝芽，春芽不舍父亲，但是为了家族计，妾身一切以夫君为主。只是，盼夫君垂怜，能给宝芽再添个弟弟。”
黄渊忍不住轻搂住了妻子的腰，轻声笑道：“这些时日，为父一定老骥伏枥，鞠躬尽瘁。”
“夫君才不老，倒是妾身发现眼角都有皱纹了。”
杨溥是建二年进士，授翰林编修。永乐初年，杨溥任太子洗马，成为皇太子朱高炽的东宫僚属。
他学识出众，风度优雅，如今世人皆赞杨士有学行，杨荣有才识，杨溥有雅操。
但是真的细致思索，会发现除了杨荣有些才干，他们二人都是没有动手能力的嘴炮。
不过如今的风气是赞赏空有学识之人，反倒认为有才干，有能力的人过于市侩。
能做实事的人，反倒是那些只会务虚的人要低级一些。
“陛下派了柳升前往北地，但是北地骑兵将会配合陛下西征，留下的兵力不一定能压制瓦剌，鞑靼，而北明山铜矿如今对大明不容有失，我们倒是可以在这里做做手脚，这样也能让太孙离开京城。”
杨溥笑道：“北地遥远，又不容有失，士兄此计甚好，只要太孙殿下离京，这京城可是我们说了算了……”
但是两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谋划从一开始是无用的，因为事情绝对不是按照所想的那样发展。
正月二十八，距离五军都督府给黄渊考虑的时间还有两日，黄渊终于拿定了主意。
身为人子，他不能看着自己的老父在西北吃沙子，而自己躲在京城享福。
这话也是说，解缙除了采值得一提，其他方面并不值得他佩服了。
杨士却不像杨溥这样自大，他很清楚不管是宦官也好，武将也罢，其不乏能人。
若那些人真的如同杨溥所说那样无能，也不至于现在能压制臣。
杨溥这些年一直在詹士府著述经义，不像他一样负责了詹士府的外事，自然有些心高气傲。
所以他并没有接杨溥的话，而是将话题又扯到了朱瞻基的身。“若陛下西征，这太子监国，太孙殿下肯定会被陛下授予军政大权。我们如今主要手段不在于抑制太孙殿下的权力，而是要让他不要插手政事。”
两人在书房坐定，老仆送了一壶龙井，守在了门口。
这个时候，作为主人的杨溥才打开了话题，有些忧虑地说道：“今日与太孙殿下亲见，才知道他能以太孙之位，却在如今的朝廷有赫赫威势，除了陛下宠信，其本身也有枭雄之资。
他与陛下如出一辙，笃信武夫，宦官，对我等臣却多加防范。更因其能力出众，太子殿下还要强势。
但太孙如此强势，对我等却无半点好处。太子殿下不得陛下所喜，如今好不容易想要趁着陛下西征，为太子殿下谋划一番，但……”
这话以枭雄相喻，又说陛下与太孙如出一辙，其实乃是杵逆之言。也只有在书房这样封闭的环境里，面对杨士这样的盟友，杨溥才敢说。
杨溥家在应天府聚宝门内，这里是应天府的南方，所以他也被一众同僚称为南杨。
而杨士住学士街，那里偏西，被称为西杨。
还有一个杨荣也姓杨，他是如今的内阁首辅，起杨士和杨溥两人更加位高权重，是朱棣近臣。他也被朱棣在长安坊内赏赐了一套住宅，因为位于东方，被称为东杨。
马车抵达聚宝门内杨宅，杨溥下车，请了杨士下车，两人携手而进。
杨士吩咐了家厨子备下盛宴，请了杨士进入自己的书房。
而他这样说，实际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想要跟杨士来一场开诚布公的对话，寻求抑制太孙势力的方法。
杨士听出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太孙殿下出海三年，如今归国不足两月，想要打发他出应天府也难。”
“是啊……”杨溥亲自执壶，为杨士加茶水说道：“所以你我必须要有更隐晦的谋略，既要能帮助太子殿下，也不能让太孙殿下记恨。”
想到今日朱瞻基盯着自己的眼神，杨士叹了口气说道：“这恐怕很难啊，太孙身边不乏老谋深算之辈。”
在朱瞻基面前，杨溥连话都不敢说，但是这个时候却嗤笑道：“一帮阉人，一帮武夫，能懂得什么大道理？是有个解大绅为他执笔，但解大绅本人采是我佩服的。”
第三十七章 对策与觐见 (第2/3页)
：“我的马车乃是內监订制，更加舒适，不如乘我的车。”
杨溥自无不可，让自家的马车跟在后面，登了杨士的马车。
两人在马车里坐定，脸的笑容都消失了，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今太孙掌控了锦衣卫，咨情司这些机构，马车外除了车夫，还有两人的侍卫，他们不敢随便答话，只是说着一些不咸不淡的朝廷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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