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亨利忽然开口打断了老店长满怀憧憬的诉说：“他们并不听令于苏奥米尔王室，也不听令于耶缇纳宗的总教会，而是在一定程度拥有游离于这两者以外的特权，类似于第三方势力那样的存在。”
“听起来像宗教和王权的眼钉。”贤者这样说着，而老店长呆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是这样没错。”老人接着说。
“克莱默尔应当是属于人民的剑，属于苏奥米的剑，从这海茵茨沃姆陨星湖湖畔诞生。在至黑的岁月里头守住苏奥米尔，以璀璨的星光开辟出一条民族得以延续下去的道路。”这个说法让咖莱瓦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讲述过的故事，他和米拉一并都把目光投向了贤者，老店长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而亨利接着沉默不语。
“名义效忠于王室，效忠于教廷，但这把剑是为了人民而挥舞的。它应当守护住的东西不仅仅是领土，还有苏奥米尔人的民族灵魂。”
“是的，败了。”容光焕发的模样在一瞬间黯淡了起来，老人接着说道：“他们能够在最恶劣的战场咬着牙坚持下去，但却输给了和平和繁荣。”
“帕德罗西帝国的商业改革，贵族和商人势力的结合，帕尔尼拉港口的商业繁荣。在最近的一个世纪以内，帝国迅速地累积着财富，这令苏奥米尔的王室贵族还有士绅们心头发痒。”
“一切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它仅仅只占据了苏奥米尔王国两千多年历史的十分之一左右。”
“在它之前，还有过更多的传说。”
“千湖之国的领土是被很多东西塑形出来的，其欧罗拉最大也是东海岸最大的湖泊，永夜之迹，海茵茨沃姆陨星湖，是在许多许多年之前，早于拉曼明；早于莫加斯明；早于人类甚至精灵的年代里，由天空落下的流星所造。”
“在大气之烧去外壳的流星只余下纯粹的核心陨铁，它击地面以后残留在了湖泊周边一直存在。在未能有效地从矿产资源之提炼出铁的年代里，这些容易入手的裸露铁矿成为了苏奥米尔民族崛起的关键。”
“古典时代其它东海岸国家还在用青铜和黄铜做武器装备的年代里，拥有优质铁矿的苏奥米尔人造出了能够打磨得更加轻薄锋利的铁器。直至今日，海茵茨沃姆地区仍旧是东海岸首屈一指的优良品质武器与盔甲出产地。”老人的语调在这里开始产生一些变化，三人可以清晰地听出来他的憧憬。
“克莱默尔，是苏奥米尔的民族图腾。”他说道：“如海边的顽礁，任浪花拍打，纹丝不动。”
“领土，无论失去多少次都可以再夺回来。但若是人民的心被拉曼化所侵蚀了，他们认同帕德罗西帝国作为自己的宗主了。那么纵然领土仍旧属于苏奥米尔，纵然面居住的都仍旧是北方面孔，但他们的衣食住行都已经拉曼化，口所诉说交流所使用的也都是拉曼语，这还是苏奥米尔吗？”老人说着，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咖莱瓦连连点头，显然对此相当地有认同感。
“但他们败了。”亨利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重新提起了这个事实。
“......”老店长握紧了干瘦的拳头。
“苏奥米尔，败了。”贤者抬起了头，灰蓝色的眼眸之一片宁静。
“大剑士们的立身之本，是与时代脱节的。”
“这位可爱的佣兵小姐可能不知道。”老人对着米拉笑眯眯地说着：“在苏奥米尔语之，‘苏奥米’这个词即是国度的意思，但却并不是一般人所认为的王朝和政权那种概念。”
“苏奥米的概念，不涉及到政权，而是人民与山河。大剑士们所立下的誓言，所要守护的东西不是任何的王权或者是贵族。”
“而是苏奥米尔这个国家本身。”
“这些养育了他们的山川河流，这些湖泊，这些美不胜收的土地和面勤劳的人民。”
“如此想来，需要锻造到一米四五长度，轻薄趁手，却仍旧保持高强度克莱默尔会在这儿诞生，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他说着，而随着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画卷鲜明地在米拉和咖莱瓦的眼前展开。
“那猎猎飘扬的战旗。”
“作为苏奥米尔国花的铃兰，藉由酸液蚀刻在大剑的剑刃。”
“寡不敌众，数量和帕德罗西的军团相乃是1001的残酷例，却始终死战不退。”
“.......”贤者显得不为所动，老店长摇了摇头，小声地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实际的故事，起这个简单的结论，要更加复杂一些。”
“一切的起源要追溯到王国与帝国，缠绕千年的血斗历史之。”
“追溯到海茵茨沃姆陨星湖，那个。”他再次对着亨利的那双灰蓝色眼眸，但贤者并没有看着他：“一切传说的起源之地。”
店长显然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他的拉曼语也十分流利，米拉和咖莱瓦都被他所吸引了。
“克莱默尔的历史并没有特别长久。”
“他们。”老人说道：“曾是这个国家的骄傲。”
“苏奥米尔大剑士用自己的鲜血和克莱默尔铸成的丰碑，一次又一次地抵御住了来自南方的侵略者们。”
“但他们终究还是输了。”语气由这里开始急转直下，似乎是回忆到了较有感触的地方，他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击败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守护的国家自身。”
“这是可悲的。”他又看向了贤者，但后者依然不为所动，老店长垂下了头，借着火光米拉敏锐地注意到他表情之有一丝失望。
“可悲，却也是必然。”
第一百二十四节：旧日遗梦 (第2/3页)
现代印刷业的书本普及教育以后，几乎没有任何现代的年青拉曼人会怀疑皇室权力的正统性。”老店长说着，他的话语之似乎在暗示着一些什么，但却没有深入，而是接着说道。
“人们所信奉作为‘正确记录’的‘历史’，很多时候其实只是，按照当权者的利害关系而被严格塑造出来的‘故事’。”
“所以我所说的东西，也只是从我的角度讲的一个故事而已。”
“在官方流传版本的苏奥米尔历史当，大剑士们。”他顿了一顿，然后眼神盯着亨利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反派。”
阅读贤者与少女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