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谦只觉得被谁一棍子砸在了脑袋上。

他双手捂着头，头晕目眩的已经站不稳了。

“扶着老夫……”

可没人顾得上他了，所有人都在转身。

他们有人在掏耳朵，有人在倒吸凉气……

也就说，没有第二个苏晏。

苏晏看到了震惊和不敢置信，那些师生仿佛是在看神仙下凡……

而那个神仙就是苏晏。

“是谁……”

“苏晏！”

苏晏偏头看着那些师生，问道：“可是……可是有人说错了吗？或是有同名？”

“第五名……”

唱名在继续，第六名无人认领。

这些叹息就像是梦呓，大家看着缓缓止步的苏晏，觉得这是一场梦……

然后有人仿佛听到了清脆的声音。

打脸的声音。

是谁的脸在痛？

苏晏缓缓回身，茫然看着前方，不知所措。

国子监的师生回身，苏晏微笑道：“你们去吧，某还得去码头呢。”

现在去码头的话，运气好还能赶上两船货，能挣不少钱。

郭谦皱眉，但却觉得不好勉强，就说道：“如此也好。”

学生里有人低声说道：“苏晏和他爹两人都在码头干苦力……”

“真是丢尽了我等的脸面……堂堂太学学生，竟然去干苦力。”

所有人都在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个名字……

郭谦颤声问道：“老夫老了，是听错了？”

“第六名……苏晏！”有人在重复着这个名字。

哦……

太学的学生们齐齐叹息着。

他继续在微笑着……

唱名在继续，因为已经到了前十名，所以那唱名的小吏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声音就像是破音的笛子……

“苏晏……第六名！”

苏晏继续转身，继续微笑着。

呯！

“算了，人各有志，他既然愿意走那条低下的路，那就由得他！”

“他爹爹那卑微的模样让人心酸，想着以后苏晏见到我等也是这等模样，哎……让人唏嘘啊！”

“……”

苏晏听到了这些话，他的双拳紧握，随着距离的拉开，他觉得双方的中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恭喜诸位。”

“恭喜恭喜！”

太学此次包揽了省试两成多的名额，堪称是震古烁今，现在消息还没发酵，晚些汴梁城不知道会掉多少眼珠子。

苏晏在后面，他为那些同窗欢喜，但却觉得自己没必要去了。

他站在原地微笑着，有学生回身见他不走，就喊道：“苏晏，走啊！咱们一起喝酒！”

他吸吸鼻子，然后又露出了微笑。

他记得沈安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如果全世界都抛弃了你，那么你不该悲伤和沮丧绝望，因为你……还有自己。做自己的君王，永远微笑，永远抬头……

苏晏努力抬着头。

待诏，我听你的话，我将会一直微笑，一直抬着头。

第400章 永远微笑，永远抬头 (第3/3页)

们太学中举四十一人，在此次省试里独占鳌头……两百人不到的名额，我太学占据两成多，稍后整个汴梁都将会为了我太学而震惊，而你们的名字将会被汴梁的百姓口口相传……现在，让我们回去，今日太学为你等庆功！”

“庆功！走！”

“哈哈哈哈！”

师生都在笑着，然后朝着太学方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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