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皇子自己是个屠户,老泰山的礼,他连受都不敢受,更别说像先前那般放什么硬气话了。
“初啊。”
“爹,我在。”
“陪着六皇子,去招呼亲戚街坊,你让爹,让爹我再缓缓,再缓缓。”
“好的,爹。”
但老何家这爷俩没这感觉,
总觉得心里压着事儿一样,
喝酒吃饭都不是个滋味儿。
“儿啊。”
“嗯,爹,我在。”
“东西再清点清点,明儿个咱们就得上路了。”
“放心吧,爹,都清点好了,不过妹婿说,等咱们进京后,啥都不用咱们置办,他会帮咱爷俩给安顿好的。”
老何头叹了口气,
抬起手。
何初乖乖地把脑袋伸过来,
“啪!”
挨了自家老子一巴掌。
“你是你的,他是他的,咱爷俩,自己有手有脚,还不至于做那舔亲家过日子的事儿。”
“可是,爹……”
“咋了?”
“您逢年过节时,不也会跟着大家伙一起拜陛下么?”
每逢大礼大节,其实都有遥望京城大家伙一起跪拜皇帝陛下的环节。
老何头努了努嘴,
倔强道:
“陛下是陛下,亲家是亲家。”
“有什么不同么?”
“儿啊,你爹我卖了大半辈子猪肉,懂得这些道理,也就是这些街头巷尾的道道;
就这么说吧,
这门亲事,是咱家高攀了,高攀到天上了。
咱老何家的那点儿田,那点儿赊在农户家里的几头猪,还真不在咱家亲家眼里。
咱老何家,
也就只剩下骨气了。”
“是,爹。”
“初啊,你得硬气起来,六殿………六子让你读书认字,你就认,你就学,给先生的礼,咱家自己出。
六子请你吃啥,你先自己掂量掂量着,你吃得起不?他请你吃一条鱼,你明日就得还他半只鸡。
你要是觉得自己明日还不起,今日就不要去吃。
做人,做事,与人交往,交往嘛,就是有来有往,你不能只吃不出,晓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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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儿俩坐在门槛上,
一起看着头顶上的月亮。
其实,不少人来打听过自家女婿的情况,但无论是老何头还是何初都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了。
说来也奇怪,
别人家鸡犬升天时可谓是激动异常,恨不得全县城的人都知道自家闺女钓了一个金龟婿。
婚宴的第二天上午,姬成玦就带着妻子准备回京了,进京干嘛,谁都清楚,这边只是开胃菜,京城那里才是真正的大戏。
老何头和何初得拾掇拾掇家底,第二天才起身去京城。
其实,按理说,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但老何头还是拒绝了女婿一同进京的邀请。
晚上,
昨日热闹今日冷清的院子,
自己闺女确实是有主见,
没那晚上的一遭,
要是真被自己拦下来了,
可不就是没了变凤凰的机会了么?
剩下的,其实还是唏嘘和惶恐。
这个年代,很少有远嫁的,普通的嫁娶,都是以隔壁村为单位距离。
像老何家这种远嫁的,在当地也算是罕见了。
因地制宜吧,整套流程是走不下来了,但摆下席面请亲戚街坊吃顿饭,那自是应该的。
一场婚宴,也算是热热闹闹地办下来了。
此中繁杂,自是不需多言。
他必须得硬气起来,
该说的狠话得说,该敲打的,得敲打;
也就是今天了,
也就只能是今天了,
过了今儿个,
老何头这辈子没做过靠儿女让自己享福的美梦,他脑子里,也没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想法。
闺女嫁给了皇子,进了姬家的门,戏文里可都演着咧,里头得多凶险,日子过得得有多凶哦。
莫说天子家了,就是南安县城里的张员外家,正妻派人溺死小妾的事儿就发生过,民不举官不究,衙门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皇宫幽深,更是一个小小张员外家所不能比的。
“爹?”何初过来搀扶自家老爹。
在昨晚儿子告诉自己“燕小六”的真正身份后,
老何头整个人都懵了。
娘咧!
曾经,老何头也觉得自己闺女傻,就看着人家燕小六皮囊好,就自己主动把身子给送过去了,父兄拦着还拿钗子抵着自己脖颈。
现在想想,
老何头缓缓站起身,先前,他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晚何初就告诉他今日来下聘的是皇子了。
也就是说,今日给自己递送礼单的那位自称大兄的,应该就是当朝大皇子,人家可是当过大帅的!
再看那礼单,上头的猪腿翻倍,自己那位皇帝亲家……
怕是怕,老何头见到县太爷都会腿软趴下,更别说是当朝皇子了。
但为人父,嫁女日,
第两百零二章 雄雌 (第1/3页)
女儿是爹的心头肉,老何头心甘情愿地愿意做一个女儿奴,甚至在老何家,儿子反而没什么地位。
搁在同龄人身上,老何头操劳半生积攒下来的这些产业,在真正的富贵人家面前自是不值一提,但在贫头老百姓间,他完全可以歇下来,家产一分,提着个板凳往巷头里一坐,眯着眼瞅一瞅哪家已经没了汉子的老婆姨,再凑几个人头听听是非。
但眼下,
但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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