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人家要~~”
……
“哗啦!”“哗啦!”“哗啦!”
一桶桶井水,从头顶浇灌下来。
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的剑婢走过这里,看见井口旁站着的人,有些疑惑,随即,认清楚是谁后,不由意外道:
待得郑伯爷走进来时,四娘抬起头,看着他,露出笑容。
“辛苦了,四娘。”
郑伯爷走到桌旁,将手中糖葫芦递送到四娘嘴边。
四娘轻启红唇,咬了一口。
郑伯爷问道:“甜不?”
四娘点点头,道:“甜。”
然后,
一边咀嚼一边继续翻着手中的账簿。
“别太累了,注意休息。”郑伯爷道。
四娘点点头,继续看着账簿,道;
“嗯,等奴家把手上的事情做完。”
郑伯爷在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道:
“你说,咱刚刚的对话,像不像,我是富婆包养的小奶狗?”
“主上是想换一个情景模式么?”
“呵呵。”
“如卿妹妹服侍得好么?”
郑伯爷眉毛一挑。
四娘笑道:“不是奴家刻意地盯着,是府邸的那些小蹄子们,大半是奴家在虎头城就收拢过来的,她们见了主上晚上去了如卿妹子的屋,就马上到奴家这儿来打小报告了。”
郑伯爷摇摇头,道;“其实,什么都没做。”
“没做?”四娘有些意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郑凡。
这时,四娘才发现郑凡头发上还湿漉漉的;
心思灵敏的她,马上明白过来郑凡的心意,道:
“主上,奴家不介意这个的。”
“但我介意的。”郑伯爷很认真地说道,“其实,我觉得吧,咱俩人这辈子,在这个世界上,凑合着把日子过了,就挺好的;
你要是想要孩子,咱就要个孩子,不想要孩子,咱日子也照样地过。”
“奴家………”
“总之,在你怀孕之前,我不会碰她们的,你怀孕了,我也可以不碰。”
“但奴家,真的不介意啊,主上完全不用憋着自己,奴家不是在装贤惠,也不是在说反话。”
“我也不是。”
“那如卿妹子岂不是会很伤心?”
“我与她说过了,她也理解了。”
“但奴家这里,事情真的很多呢。”
“你忙你的,今晚,我陪着你,来,我为你研磨。”
“主上。”
“嗯,别客气。”
“奴家用的是炭笔。”
“……”郑伯爷。
……
晨曦将现时,
屋门被从里面推开,
剑圣从屋内走出。
瞎子则顺势起身,笑着问道;“您感觉如何?”
剑圣笑了笑,道:“感觉,想现在就找田无镜再打一架。”
“您必胜。”
“也劳累你了,在这里守了这么久。”
“应该的。”
“郑凡呢?我得谢谢他。从进盛乐城开始到现在,我于剑道之悟,精进良多。”
“主上留下话了,说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剑圣点点头,他本就不是什么迂腐之人,看了看天色,剑圣开口道:
“忽然,想喝点儿了。”
瞎子马上道:“成,我去让人置备盘花生米,再配一壶黄酒,三个酒杯。”
“三个?”
“这酒,自然得去苟莫离在的屋子喝,味道才更足。”
剑圣笑了。
………
奉新城外,
一辆马车在缓缓地行使,
一队骑兵,分列左右,进行护送。
前方出现一座临时搭建的亭子,一张木顶,三侧挡板,留一面通风。
亭内,
坐着一身着白色的蟒袍的男子。
马车外围的骑兵即刻散开,马车于亭前停下。
车帘被掀开,一个白发老者在仆人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
老者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身形看似瘦削,眉宇之间,却宛若有罡风之气。
乾国文圣姚子詹曾自嘲过,
他说自己一生行的是荒唐事,做的是荒唐诗,做的是荒唐人。
这不是自谦,而是因为他确实放荡不羁爱自由,于诗文中,他自由,于朝堂上,他自由,于家族里,他亦是自由。
为了配上自己上述的三句荒唐,
姚子詹还特意点上了另外三位。
大乾江南有一大儒,一甲子之前,就文气远扬,却一生拒绝入仕,中举立家,为家族田亩免去赋税报了家里养育之恩后,没去上京参与春闱,而是一甲子如一日,行走于民间,办私塾,不收束脩,教穷苦人家子弟识文断字;
其年轻时,佳作不少,但执其教尺后,所念所诵,皆以三字经以及一些启蒙诗为主。
却被姚子詹奉为一生做的是正经诗,毕竟,没有比教书育人,有教无类,更正经的诗文了。
大乾西山郡,曾有一位读书人,春闱得中,殿试上,被官家亲点为探花,却未曾去续写那探花风流韵事,而是于半年后,辞官归乡,西山郡因旱灾频发,所以是乾国里少数的穷困之地。辞官归乡后的他,便带着族人和乡民,开挖水渠,设计河道,一做,就是二十年,久经风吹日晒,曾经的探花郎,如今看起来,和老农,没什么区别。
读圣贤书,做圣贤事,再者,民以食为天,社稷,以民为重,故而,他便是一生行正经事。
第三位,
不是乾人,
而是一位楚人。
其出身于大楚陈氏,陈氏,也是楚国二等律贵族,但其人却非陈氏嫡子,甚至,不是庶出,乃是,私生子。
其一生,随母姓,姓孟,名寿。
孟寿成年后,入大楚文史阁,与其座师一同修整了《楚史》,记叙的是从初代楚侯入楚至当下。
《楚史》修撰完成后,三十岁的他,入晋,受闻人家邀,修撰《晋史》,七年得以修成。
闻人家许以千金,想让其于《晋史》中,为自家美言,春秋笔法一二。
但其依旧固执地在《晋史》之中坚持留下一笔,自徳宗皇帝后,帝族大权旁落,三家分晋之象已露。
直接点名了,晋皇一脉的权力,是在徳宗皇帝后,开始被司徒家、闻人家、赫连家这三个封臣家族分食。
闻人家因为这一句,关押了他三年,期间,威逼利诱,均未能逼其改笔。
后,闻人家老家主离世,新家主上位,其人敬重孟寿风骨,赦其离境。
自此,世人都称孟寿,史笔如刀。
修撰《晋史》的七年,加上被囚禁的三年,离开晋地时,孟寿已经四十了,后来,有文人因此做诗,而立入晋不惑出,春风依旧少年郎。
孟寿没有归楚,而是受乾国官家之邀,入了乾,于上京翰林院,花了三年时间修撰了《乾史》。
故而《乾史》开篇太祖皇帝本纪中就直言,太祖皇帝掠其天下。
一个掠字,表明乾国开国,是靠着欺负掠夺人家孤儿寡母才起家的。
乾国官家没关他,也没难为他,礼送其出乾。
孟寿于四十四岁,入燕,修撰《燕史》,这一修,就修到了现在,修了近三十年。
一则是因为,大楚贵族尊崇复古,古籍众多,且保存完好;晋国有闻人家这个喜好风雅文华的大家,也是藏书丰富;乾国更不用说了,一座翰林院,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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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家家的,晚上少吃甜的,小心蛀牙。”
说完,
郑伯爷就直接向前宅走去。
签押房内,
四娘还在翻阅着账簿,不时微微蹙眉。
郑凡将手中的木桶丢在一旁,对她道;
“拿帕子和衣服来给我。”
“额,好,伯爷。”
剑婢快步跑出去,拿来了毛巾和一套衣服。
简单擦拭了一下身子,换上了衣服,郑伯爷伸手从剑婢手里抢过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道:
明日再面对院子里的那些下人喊自己姨娘时,自己心里,也就不用那么虚了吧。
谁知郑伯爷一只手在其下面浑圆处不停地揉捏使得那两瓣不停地变化着形状,
另一只手则提起她的下巴,
让她目光和自己对视。
下方的手,火热且发烫,她的身子,更是越发酥软,鼻息之间,已然带上了湿热气息;
“伯爷?您这是大晚上地练功?”
郑伯爷没理会剑婢,而是又提起一桶井水,浇灌在自己身上。
呼……
“伯爷,您这也太自律了吧。”
剑婢主动走了过来。
“乖,再多喊几遍。”
先前帮瞎子进阶,郑伯爷担心自己被晋地的风给吹乱了节奏,虽然他自信于自己是一个直男,但这会儿,也需要柳如卿来帮自己“防微杜渐”一下。
柳如卿双手搂住了郑伯爷的脖子,
将自己的嘴凑到郑伯爷耳边,
唇瓣,似舔似贴,就这般抵在郑伯爷的耳垂:
其目光里,
更宛若有碧波在荡漾,漾入人的心坎儿,这不是勾人心弦,而是人心,已然化弦。
同时,柳如卿也感知到抱着自己的这个男子不断起伏的胸膛以及眼睛里,近乎要喷发而出的火。
久旷寡居,宛若一池春水,迟迟等不来吹起其涟漪的轻风;
干柴遇火星,娇羞和窘迫以及那欲拒还迎的急切,
柳如卿发出一声惊呼,
随即将脸埋在郑伯爷的胸膛,双手死死地攥着伯爷的衣角。
若是一切就这般顺理成章,那就…………顺理成章吧。
这不是来得太快太突然,而是来得,太慢了,这种等待,也是一种煎熬。
今日将身子给了他,
让柳如卿发自内心,发自以情地喊出:
“叔叔哎~~~”
此声入肺,此调入情;
郑伯爷深吸一口气,
道:
第三百一十六章 史笔如刀 (第2/3页)
这,
还是平野伯第一次晚上进入她的卧房,柳如卿的脸上,无法抑制地挂上了两抹娇红。
熟透的蜜桃,仿佛轻掐就能出水一般。
郑伯爷径直走过来,在先前柳如卿坐的凳子上坐下,而后毫不客气地将佳人强搂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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