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抚须笑道:“若你真是越国奸细,刚才老夫问你如何处置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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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默然看着他,半晌,缓缓道:“你自言不是越臣,可在老夫看来,一日为越臣,这一世都是越臣;万一你是假意投靠,老夫又将你收入门中,岂非给你机会兴风作浪,误了大吴江山?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范蠡抬头,面上既有委屈也有气愤,愤懑地道:“在下仰慕相国大人,一心一意前来投靠,就算文种兄百般劝说,亦不改初心;不曾想竟遭相国大人如此怀疑,罢了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心灰意冷地摇头,“天下虽大,却没有范蠡一展所长的地方,此生唯有与闲云做伴,野鹤相依。”说罢,他拱手道:“在下不打扰相国大人了,告辞。”
在他说话的时候,伍子胥目光一直不离左右,锐利如譍隼,但凡范蠡有一丝异样,都休想逃过他的双眼,但并没有,也没有寻找任何撒谎或者伪装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真心投靠。
在范蠡一只脚踏出门槛之时,身后传来伍子胥的声音,“老夫有一事一直横旦于胸口,难以决择,想听听范公子的意见。”
“留步。”伍子胥唤住他,笑道:“老夫想请范公子留在府中,范公子可愿意?”
来了!
范蠡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一派茫然,“留在府中?”
“不错。”伍子胥颔首道:“范公子胸怀韬略,才华洋溢,若就此闲散于山水之中,实在太过可惜了。”
范蠡神色复杂地道:“相国大人不怀疑范某是越国奸细吗?”
范蠡收回脚步,转身讥讽道:“相国大人不怕在下是来刺探情报的吗?”
伍子胥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讽刺,徐徐道:“越国已灭,但越王仍在,如何处置,实在是一桩难题。”
范蠡知道,之前那些话只是试探,眼前这个,才是伍子胥对他的考验,通过了,便能投入其门下,继续后面的计划;反之则会失去伍子胥的信任,再没有机会。
这个回答,只许对不许错。
范蠡心思飞转如轮,在伍子胥等的有些不耐烦时,终于有了决定,抬头道:“若想吴国大业安稳,越王――”他缓缓吐出四个字来,“非杀不可!”
“不知者不怪,起身吧。”在伍子胥的言语下,范蠡惶恐地直起了身子,但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
“你的际遇与来意,老夫昨日都已经听得差不多了,据老夫所知,子皮并不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你与他是否有什么误会?”
范蠡苦笑道:“在下之前也是这般心思,一意想着与子皮交好,共谋大业,结果……人心可怕。”
伍子胥沉吟道:“你到底曾为越臣,吴越又是敌国,能放下吗?”
范蠡拱手道:“越王未将在下视作臣子,在下亦不敢以越臣自居。”说着,他长揖到底,一字一字道:“希望相国大人能够给在下一个机会,在下以性命担保,一定不负相国大人的信任。”
这个答案令伍子胥精神一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几分,双目牢牢攫住范蠡,“为何?”
“越王一日不死,越人复国之心一日亡;如今或许没有能力,可十年、二十年后呢?”范蠡沉声道:“真正可怕的,从来不是战场上的明枪明刀,而是隐在暗处的箭矢。如今齐国在,楚国在,晋国也在;相国大人不妨想一想,若有一日,吴国出兵征伐齐国或者楚国,越国趁都城空虚之时进攻,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
“征战在外,最重要的就是后方补给,一旦被切断补给,就等于输了;到时候,争霸未成,反而丢了都城,毁了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基业。”
范蠡这番话,简直是句句说中伍子胥的心坎,欣然赞许道:“果然有谋略有远见,勾践不重用你,实在是一大失策!”
“相国大人过奖了。”范蠡淡淡说了一句,拱手道:“在下告辞。”
第十七章 夷光之策 (第2/3页)
了声谢后,举步走了进去,一双千层底的石青靴子映入眼睑,他低着头,满面恭敬地道:“范蠡见过相国大人!”
“免礼。”这个熟悉的声音早在范蠡意料之中,他故作惊讶地抬起头,“老丈?您怎么会在……”话说到一半,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骇然道:“难道……您就是伍相国?”
伍子胥抚着花白的长须,呵呵笑道:“不错,正是老夫。”
范蠡骇然失色,赶紧揖首道:“昨日在下与文种兄失言,冒犯相国大人,还请相国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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