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啬夫囿苦苦思索:“病卒十七人,我记得,去岁苦酒里共有官奴似是不足九十……”
“仅八十六人。”李恪补充道,“也就是说,两月之间,苦酒里官奴十去其二,且死因相同。”
“恪君到底要说甚事?”
李恪摇着头为田啬夫囿斟满茶水,并不忙着回答问题,只是自顾自说:“巨鹿罪奴莽,高七尺四寸,黥,左耳赤红,形如烧伤;高奴罪奴劳戾,高七尺一寸,黥,面门有刀疤两条,长短各一,左目癃;琅琊罪奴季,高六尺六寸,黥,麻脸,缺三齿……”
他循着这些天整理的回忆一个个背诵,整整十七人,一个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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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尉乃忠厚长者,得其看重乃我之幸事,然而……我不会去他处。”李恪没有解释为什么,只是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去他处。
田啬夫囿听到了其中决心,虽说诧异,却不再劝:“非是獏行,非是国尉,恪君少年得意,我却不知还有何事能让恪君扰心。”
“此事……”李恪一口喝干茶水,放下碗,轻声说道,“啬夫,我近日遇到一事,与您恰有关联,思前想后,还是当叫您知晓才是。”
“与我有关?”田啬夫囿皱起了眉头。
李恪点了点头:“岁首之时,苦酒里上报官奴损耗,田典不擅作画,又与我左邻而居,便托我为其补足部分官文。我由此得知,苦酒里去岁损耗官奴一十七人,皆为病卒。”
第一六九章 官奴琐事 (第2/3页)
不能穷尽思虑。此事早已定计,啬夫所选河段獏行辐长五丈三,全长十一丈四,宽幅则是一丈三寸,一切细节我皆已思虑周全,绘于牍上,憨夫君会带着民夫们先行搭建水上作业平台,开凿分流水道,为下一步截断水流进行准备。其中人事、物料、结构、工法我等讨论了不下一次,已不足以扰动心绪了。”
“不想恪君准备竟如此充分。”田啬夫囿感怀道。
李恪正色说:“啬夫以诚待我等,我等以勤馈啬夫,此乃一饮一啄,天道之理。”
“好一个天道之理!”田啬夫囿一声好彩,心怀大畅,“若非獏行之事,恪君莫不是舍不得国尉之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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