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早已知悉,自己要在剑舞时择机刺他?
李恪的脸上正满是阴郁。
项庄舞剑,后世人就算对这段历史一窍不通,也肯定听过这个成语。
语出……鸿门宴。
还真把渑池会拍成鸿门宴了啊。
一柱香燃尽,李恪几乎要以为项庄舞剑是项羽宴客的保留节目,并不一定就非为刺杀而生时,项庄猛向李恪刺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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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淡笑饮一口茶:“没有消息,防患未然。”
赵柏翻一个白眼:“大兄也太小心了,今日带的甚茶?”
“冬日自然饮梅,难道还饮桂?”
“别说了!最近大赵百废,我迁回邯郸,内库中只寻到早春的忍冬,都霉了……”
李恪白了他一眼:“商贾之事我不管,相府有司贾,是奔。”
李恪深吸一口气,轻轻抽掉了飞蝗的插梢。
项庄开始舞剑了。
手执吴钩,身似游龙。
他的剑舞得极好,不带半分烟火气,便是将军着甲,也显得轻灵跳脱。
宴中之人不知不觉停了吵闹,无碰盏,无喧嚣,只剩鼓瑟琴笙,一下下为项庄的剑打起节拍。
李恪的眼神很奇怪,似回忆,似了然。
他原本与赵柏谈得正热,可这会已不再谈了。
陈旦原本在旁烹茶,这会也不再烹了。
沧海原本闭目养神,这会睁开眼睛,蛮横地隔开赵柏。赵柏似乎对此毫无准备,跌在一边,一脸茫然。
止舞剑而已……
“吕奔?那小子竟也能任两千石?”
“你能任赵王,凭甚他不能任两千石?”
“呃……”赵柏纠结了半晌,“我回国便书信他。若是不予我些好处,当年在河间的那些丑事,我定帮他抖得人尽皆知!”
酒过三巡,范增悄悄捅一捅项羽,项羽会意道:“孤弟庄,有美剑,今请舞之,以宴嘉宾。”
言罢,项庄起拱手。
李恪不屑地嘁一声:“你非小人,酒肉却不是你张罗的。范公,您是朕的长辈,朕的酒肉赐您可好?”
范增脸上一僵:“止一些迷乱的佐料,助性之物,不伤身体……”
宴上猛暴出一阵善意的笑。
赵柏没脸没皮地把自几一推,挤到李恪身边,只一撞就感受到内甲的坚实。
他面色一变:“大兄,莫不是收到消息?”
整个宴会的气氛陡然怪异起来,叙者乃叙,乐者乃乐,但隐隐约约,都飘着一股心不在肝上的犹疑。
昨日,谋恪之人皆收到警讯,言李恪已生疑,宜速谋之。所以昨日会后,哪怕诸国还未取得最重要的护身符,即盟会之后的停战约告,但范增还是代表诸国发出宴请。
国宴配精兵,是整个盟会当中最合适的行刺时刻。
项庄缓缓抽剑,目光飘荡,在半空与李恪撞到一起。
他的心里猛就一抽。
第七八七章 渑池会之十,舞剑 (第2/3页)
沧海难得不饮酒,抱着短戟闭目养神,旦老实不客气地推开主人备下的酒肉,笨手笨脚,给李恪架炉烹茶。
项羽被李恪的派头气得眼角直抽,恨恨道:“武安君,惧孤投毒耶?”
“是。”
项羽怒极,一掌拍案:“孤于世,顶天立地,岂小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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