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赞婆昨天到达鄯城后便得知唐军已经大举进攻河湟,他又惊又怒,不久前在长安,大唐太后和新右相还向他表达了唐蕃两国世代友好的意向,他正准备回去向赞普极力表功。可这一转眼。一切都变了。
内心地极度失望和害怕交织在一起,表现在外表,就是尚赞婆的焦躁不安,他见马重英出来,立刻跳起脚道:“唐军先锋已攻下湟水城,离此不足三百里,你却没有任何准备,若河湟丢了,你怎么向赞普交代!”
马重英冷冷地望着这个尚结息的心腹。这个不止一次在赞普面前进自己谗言的小人,他重重哼了一声道:“我是河湟都督,这里的一切军政大事都由我来决定,你休要干涉我的军务。”
“干涉军务?”尚赞婆火冒三丈,他厉声斥责道:“你若真的积极抵抗我也不会过问。但你分明是有意怠军。吐谷浑之军、羌军你让他们一支一支地上去,结果逐个被吃掉。唐军尚未到湟水城,你又让五千守军全线撤退,将湟水城拱手让给敌人,这就是你的军务吗?”
马重英大怒,他拔出剑指着尚赞婆地胸膛一字一句道:“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便斩你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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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赞婆怒极而笑,“在自己人面前是狮虎,在唐军面前却是懦夫,亏你还被赞普称为吐蕃第一名将,我看连三岁小孩都不如。”他重重地向地上呸!了一声,转身而去。
马重英不屑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慢慢滚过一道杀机,他立刻招了旁边的亲卫将,对他低声吩咐道:“此人必将收拾出逃,你去安排一下,让他突然暴毙。”
“是!”亲卫将答应一声,立刻去安排内线了。
这时,旁边的副将悉达藏也忍不住道:“都督,唐军先锋进军速度极快,三百里,他们只要一日一夜便到,我们若不早做准备,到时真会仓促不及。”
马重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也是不放心我吗?”
事实上,从最早得知陇右发生党项人叛乱开始,马重英就很清楚,张焕真正的目的是进攻河湟,所谓攻打党项人不过是个烟雾。
事情的发展正如他所意料的一样一一发生了,不过马重英并不担心,一切他都成竹于胸,他现在关心的是吐蕃的局势出现不稳,近来有消息传来,尚结息与那囊氏争为逻些留守,两人交恶,那囊氏一怒率军离开了逻些,马重英心中十分忧虑,若此事处置不好。会成为吐蕃大乱之根。
这时,远处有人飞奔而至,门外随即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声。“唐军将兵临城下,你们都督却按兵不动,我要去质问他。”
这时昨天刚回到鄯城地朝唐使尚赞婆,听到他焦躁的声音,马重英不由冷冷一笑,这个尚赞婆不明大势,亏他还是次相。
外面尚赞婆越吼越凶,卫兵眼看要拦不住。马重英立刻站了起来,负手走到了门外,“何事吵闹?”
“属下不敢!”副将被他冰冷的目光一扫,吓得唯唯诺诺,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或许是知道属下担忧有因,马重英的脸色稍霁,他淡淡解释道:“我打了近五十年的仗,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初出道地毛头小子吗?张焕地一举一动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你这下明白了吧!”
悉达藏略一思索,他忽然恍然大悟,“难道都督是诱敌
他猛地咬住嘴唇,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马重英轻轻一笑,回头吩咐左右道,“随我上街,看看城中的情形。”
卷五 破乱局第二百二十一章吐蕃名将 (第1/3页)
鄯城,河湟都督府内,马重英如一座泥像般坐了半个时辰,他脸色平静,嘴角依然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如雪片般飞来的求救信堆满了半个桌案,足有百封之多,最早一封是十日前从广武郡送来,但马重英丝毫不为所动。
马重英从几十年前便与大唐作战,王忠嗣、哥舒翰、皇甫惟明、安思顺等陇右、河西历任节度使都是他的对手,对这些劲敌他知之甚深,甚至他本人对汉人的兵法也深有研究。
自从去年会西堡一战大败而归后,马重英便不再轻视张焕这个年轻的对手,他一直在关注张焕的一举一动,直到他忽然出兵占据陇右而取代韦家后,年近七十的马重英便知道了,这将是他暮年的最后一个对手,他们的交手将不可避免,张焕要想摆脱政治上的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进攻河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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