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方小姐已经换上了一身儒生的袍服,手中提和一个包裹跑了出来:“叔公,我们要去哪里?”她身上的儒袍是父亲的,外面已经起了大水,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她本是一个弱质女流,又偏偏生得花容月貌,若就这么贸然跑出去,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
因此,她还是换了一身男装,又胡『乱』收拾一些细软,这才跑了出来。
方用张开嘴,刚要回话,一声“轰隆!”一到黄黄的浊流将院子的围墙冲开。两米高的浪头瞬间扑进屋中。
方唯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感觉到那道凶猛的力量托起自己朝后面撞去。
也不知道撞中了什么,她只觉得背心疼不可忍,几乎晕厥过去。想张嘴大叫,可嘴巴一张,却有一道冰冷的河水灌将进来。
“云是老子曾过此,后有济北黄石公。至今号作神人宅,凭高结构留仙宫。吾闻东岳泰山为最大,虞帝柴望秦皇封。其东直走千余里,山形不绝连虚空。自此一山奠海右,截然世界称域中。以外岛屿不可计,纷纭出没多鱼龙。八神祠宇在其内,往往棋置生金铜。”
方用还在缓缓地念着,反方小姐却看到他后颈的寒『毛』却竖了起来。
不但是方用,就连方小姐心中也是被这磅礴的诗句压得无法呼吸,只觉得那七言长城像是整个东海都翻过来,要将一切都没顶。
正念到这里,突然间,远方传来一道响亮的爆炸声。
方用身体一晃,一张脸变得雪白,额头的纱布上又沁出血来:“炸了,炸了!”
刚努力将头从水中探将出来,眼前一亮,清新的控制灌进口鼻,她这才清醒过来。低头一看,却原来刚才在慌『乱』之中,她正好抱住一根大木梁,给水流卷了出来。
回过头,大水已经没过了屋顶,整个睢宁城已经被洪水吞没了。
方小姐浑身都湿透了,冷得不住颤。却见,湍急的洪水在眼前奔流不息,水面上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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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唯急忙扶起方用:“叔公,你怎么了?”眼泪不住落到方用脸上。
方用突然醒过来,虚弱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小姐别闹了,快快收拾好东西,我们先逃出去,等以后再找机会同老爷回合。”
方唯这才冷静下来,点点头,一咬牙:“好,我这就去准备。”说完,就匆匆地跑回里屋去了。
这个时候,水声和外面的呼救声更响,“北门城墙垮了,快往南面走!”
方用只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急得在屋中转来转去。
方唯方小姐也意识到不好,尖叫一声:“爹爹!”就要朝屋外跑去。
方用一把拉住方小姐:“别去,别去,堤坝马上就要溃了,小姐,快逃命吧!”
“爹爹,爹爹!”方唯还在尖叫,眼泪却泉水一样涌出来。
这个时候,随着那一声爆炸声落下,有沉闷的水声轰隆声传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到最后,将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了。
城中的百姓大概也察觉察觉到不对,千万道纷『乱』的声音响起:“洪水来了,洪水来了!”
“幽岩秘洞难具状,烟雾合沓来千峰。华楼独收众山景,一一环立生姿容。上有巨峰最崱力,数载榛莽无人踪。重厓复岭行未极,涧壑窈窕来相通。”
方小姐有是一声喝彩,眼睛里就像是要滴出水来:“谁说我不喜欢那种沉雄阔大的诗词文章,那也要别人写得出来呀!就我看来,我朝文人,若做清婉诗句,倒也可堪堪入眼。可一但写诸如劳山歌这种东西,却没有孙静远那种胸怀和气度,也自然而然地流于无病呻『吟』。好好好,孙静远不愧一代文宗啊!”
孙淡若在此地,听到方小姐这番称赞,只怕要羞愧了。实际上,这首牢山歌也是抄袭的。抄自顾炎武的那首同名诗。那是他在路过山东时,一时心痒要去爬劳山,结果被崂山一地的知县和文人们知道了,都跑过来见面,并请孙淡赐诗一首,也好刻在那摩崖上做永世纪念。
孙淡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将这首诗拿出来抵挡。
顾炎武的诗自然是没话说,光这首劳山歌而言,可谓明诗的第一高峰。
“救命啊!”
“快逃啊!”
方用急得直跺脚:“小姐,都什么时候了,这水已经下来了,还怎么去找老爷?快快快,收拾一下,咱们逃。”
方小姐还是不肯罢休,手死死地抓住门框:“叔公放手,我要去找爹爹。”
方用急火攻心,头一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第四百四十四章 溃堤(三) (第2/3页)
的文字,我也读了不少孙静远的文字。其实,孙淡的诗词文章沉雄阔大,估计你也不会喜欢。比如他这次南下路过劳山时就写过一首劳山歌,却不是你所深爱的那种。”
“哦,孙静远又有新作了,快念年。”方唯大为惊喜。
方用清了清嗓子,念道:“劳山拔地九千丈,崔嵬势压齐之东。下视大海出日月,上接元气包鸿蒙。”
“好!”还没等方用念完,方小姐却大声喝起彩来:“气势『逼』人,非大丈夫不能为。叔公,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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