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制度,以军功先。』裴俊缓缓说道,『在下之意,非军功不为重也。军事,乃国之重器,士之荣也。昔之帝王,以德配天,而不忘兵甲之事,故能安邦定国,威震四海。夫军功非徒斩将搴旗之谓也,实亦谋定而后动,智勇双全之出也,故而……』
裴俊看了一眼曹操,低头而道,『故骠骑之军功甚重,乃取士纳众之所用也。有力者取其力,擅智者取其智是也。类于此,并有科举之法,工农之学,皆是如此。』
曹操点头,『如是,取贤,确为理政之要。』
谁都清楚,人才是治国理政当中非常重要的环节。
道理谁都懂,可是做法和结果却有些不一样。
秦朝基本上就是建立在战争上,一切的经济活动的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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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善意,原本就不多。
当然这些叛乱之中,也代表了刘邦为了维护中央集权皇权统治,对于地方旧贵族以及军功勋爵的削减和压制。
所以当二代目起来,『休养生息』的时候,是谁『休养』,政治制度之中蕴含的妥协和调整,又是在哪一个方向上?
因此裴俊所言『休养生息』,老曹同学自然不会将其理解成为裴俊是在为了河东普通百姓而发声。
不过,曹操并没有对于裴俊所言进行点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之后,便是问道,『奉先对骠骑田政之道,可是有所得?还请赐教。』
至少在曹操和斐潜两个人之间,就像是裴俊方才话语当中所隐藏的一样,是完全不同的两方。
表面上看起来是关中和山东地域上的争斗,是斐潜和曹操两个人的战事,但是实际上是不同政治理念的碰撞。
理解了这一切,就能明白所谓汉代秦,是一个典型的『从军国经济体转向庄园经济体』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填充其基石的,永远都是最底层的百姓。
秦朝是一个典型的扩张型军国,一切都是为了战争所服务。
这是因为春秋战国的特定历史条件下成长起来的国家气质,一个以耕战为主,胸怀天下的国家气度,如果不是在秦朝那个生产力相对低下的年代,秦朝的疆土绝不仅仅只有中原这么一点,甚至有可能扩展到东亚东南亚中亚等地区。
之所以明明制度是一样的,但是前秦就是残暴,汉代就是生养,除了政治正确的抹黑之外,还因为在刘盈吕雉时期,『外徭』也就是要求编户民到本县甚至本郡之外服役的数量和规模,要比秦朝好很多,此外『大兴作』也就是大规模建设,确实也要比秦朝少很多。
没办法,最底层的百姓,就是这么好糊弄,只要稍微好上一点点,就已经是感恩戴德了,使得在其上的统治者自我感觉也是良好,爽到飞起。
其实,大汉和秦朝,都是一样不把基层百姓当人看的。
只不过是汉初确实没秦末的那么能折腾罢了。
汉朝真正称得上『轻徭薄赋』,要等到刘恒即位后的一系列税役改革了。当然,相对于三四百年的大汉王朝来说,刘恒确实也可以算『汉初』。只不过这个『轻徭薄赋』,得益最大的并不是普通百姓,依旧是大汉特色的地主庄园阶级。
裴俊也没想过仅是一段囫囵话,就能让曹操真的放过河东士族乡绅,更重要的是展示一个态度,
裴俊自己的态度。
曹操的态度。
至于其他,有的东西不用说得太明晰。
毕竟裴俊也不想要成为许攸第二。
只要自己活着,手里面的地契对方还愿意承认,那么就没事。或者说就是忍一忍的事。所以觉得还可以忍的人在忍,忍不了的人则是在想办法……
裴俊拱手说道:『高祖定邦,盛世而开,百姓和乐,国泰民安。君臣明德,仁爱治世,广施恩泽,润物无声。万邦来贺,四海升平,风调雨顺,岁丰人稔。遂命有司,轻徭薄赋,宽以待民。农耕其田,贾通其货,工得织丝。休养生息,可谓上德,如日月之光,照耀千秋,如江河之水,滋润万物。后世子孙,皆为仰慕高祖,永铭心志,不忘休养之恩。如是,若丞相可顺高祖之举,定休养之策,河东必平,关中亦为可定……』
放不下自己曾经拥有的财富和权柄。
就像是小冰河的气候一样。
曹操听着,似乎很认真,但似乎也完全没放在心上。
曹操提出问题之后,裴俊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骠骑之所制,类于前秦,而非秦法,源于汉律,然非汉规……』
曹操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裴俊缓缓的说道,『丞相,汉初之制,乃循秦也……』
这一点,基本上来说没有什么异议。
刘邦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学术大家,也不是什么饱学大儒,所以对于国家制度来说,刘邦更多的只能凭着本能,听从一些儒生的建议,然后进行筛选。所以在大体上,汉初是对秦制『循而未改』的,且执行甚严。
第3240章吏散鸟雀来空庭 (第2/3页)
髓一般的疼痛……
这也非常符合地主庄园经济体制的特性。
斜插在尸体上的箭矢折断了,被破坏的村寨冒着黑烟。
生生死死,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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