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之言的意思是征战高句丽已成事实,与其让年事渐高的李世民去亲征,倒不如你李贞去统领三军,这本就是身为人子为父分忧的必然之举,若是李贞以西北将有乱为借口,不愿出任征高句丽的统帅,乃是有违孝道之行径。
晕乎,您老爷子非得将咱架在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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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起于乱世,自是略通军略,对于李贞折子上所言的进击薛延陀之良机倒是深为赞同,然则房玄龄也是个关中本位主义者,对于彻底征服草原的兴趣其实并不大,倒是对李贞所说的大度设可能成为大唐心腹之患有些子担忧虽说如今大唐军力鼎盛,薛延陀一时半会也翻不起甚大浪,可房玄龄却知道自古以来那些个草原游牧民族无一不是崛起之后便进犯中原,从匈奴到突厥莫不如是,若是真按李贞所言的去做,将边患彻底扼杀在萌芽状态,自是惠及子孙的大好事,而明年就是办成这么件功在千秋之事的最佳时机,只不过要想办到此事,所需的军费开支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即便以大唐如今的强盛也无法在征伐高句丽的同时,发起这么场深入草原的灭国之战。
一边是圣意已决的征高句丽之役,另一边是趁乱灭薛延陀之诱惑,两相对比之下,着实令房玄龄一时间很难取舍从内心深处来说,房玄龄自是赞成李贞的战略构思,可理智却告诉房玄龄一个事实,那就是圣意难违,故此,尽管明知道李贞此折所言才是正理,可房玄龄还是不能也不会做出明确支持的表现,只不过面对着李贞诚挚的笑脸,房玄龄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方好,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斟酌地开口道:殿下此构思虽好,只是我朝如今征高句丽在在即,实无余力再兴战事,朝议上怕是颇有碍难之处。
房玄龄此言虽说得隐晦,然则其实是在告知李贞,征讨高句丽是李世民亲自决定的事情,压根儿就没有更改的可能性,李贞若是贸然提出西进战略,不管朝议如何,这都是在跟李世民唱反调,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诸皇子利用一把的话,好不容易才刚稳定下来的朝局立马就得再次乱了起来,对于李贞这个太子来说,那前景可就不太乐观了的。这话里的潜台词李贞自是听得懂,虽说早有所意料,可心里头却不免还是略有些子难受李贞自也知晓要想改变李世民的决策基不太可能的事情,之所以将这奏本先给房玄龄过目,当然是希望房玄龄能帮着自己去说服老爷子改变主意,可也知道希望不是很大,不过么,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房玄龄一生中从未在重大军略上反对过李世民的主张,然则李贞却也不是特别的在意,只因手中尚有着变通的法子在。
房公所言甚是,本宫只是不想错过这么个良机罢了,呵呵,见笑了,唔,此事暂且不议也罢,左右就凭大度设小儿的能耐,本宫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稍后再收拾也成,只是西北恐有动荡,还请房相心中有数方好。李贞自嘲地笑了笑,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温和地说了一番。
很显然,李贞这话里也是藏着话的,说的就是万一西北有乱,还得靠他李贞来稳定局面,毕竟西域的军队全都是李贞的嫡系,旁人只怕未必能指挥得顺畅。这意思房玄龄自是听得懂,然则在房玄龄看来,李贞未免有些挟兵自重的嫌疑,只不过房玄龄心性深沉,并没有带到脸上来,而是轻皱了下眉头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老臣久已知之,只是在老臣看来,西北不过癣疥之患耳,并不足惧,高句丽一事方是重点之所在,殿下以为如何?
第四百三十五章舆论导向之争(上) (第2/3页)
,各自分宾主落了座,一起子小宦官们奉上的茶水之后,便即各自躬身退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君臣二人相对而坐。
房玄龄素来不跟诸皇子们私相往来,此时见李贞屏退了左右,面上虽不动声色,可眼皮子却不经意地跳了跳,低咳了一声道:敢问殿下是有何政务不解,且容老臣代为详述一番。
房玄龄此言虽客气依旧,可李贞却看出了房玄龄内心里的不满,只不过看得出归看得出,李贞此番请房玄龄前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此时见房玄龄一开口便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却也没在意,只是笑了笑道:房相,昨日您与长孙、诸二位宰相所提议之事本宫已思虑再三,也算是有了个决断罢,今日请房公来此,便是为了此事,唔,本宫这里有份奏本,请房公指教一、二。李贞边说着话,边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份黄绢蒙面的折子,递给了房玄龄。
哦?房玄龄倒是没想到李贞如此快便做出了决断,古井不波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惊奇之色,坐直了起来,双手接过了李贞手中的奏本,展了开来,只一看,脸上的神色立马复杂了起来,眉头紧锁地深思着,良久不发一言,而李贞也不催促,书房里登时便就此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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