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进了队伍的鬼子倒了血霉,没想到碰到了一个狡诈如狐却偏偏火眼金睛的家伙,更没想到阿译会用唱歌的方式向对面的王八蛋传达他们是自己人的信息,各种倒霉汇聚在了一起后,注定了他们横尸的结局。
“真麻烦,干嘛不突突几枪解决问题?”夏天将捅死的鬼子尸体丢到了一旁,在周边的人骇然中淡定自如的向一样解决了一个鬼子的孟烦了问话,孟烦了还没回话,夏天就跟身边这群明显想拿枪对准他的自己人说:
“傻了吧?看不出来这是鬼子?看看,死了的这些是不是都系着白毛巾,那是防止误伤的标志,一个个都傻不拉几的,这点问题都看不出来。”
身边的人将信将疑,直到看到在他们中来回穿梭解释的龙文章后,才打消了最后的怀疑,而孟烦了这时候也解释说:“之所以不动枪,是怕枪声让江边的那些家伙更乱。”
“后面的鬼子已经咬上来了……”夏天却说出了让孟烦了更烦的事实,而就像是配合着夏天一样,他们的身后,也就是南天门的山顶上,在这一刻突然枪声大作起来。
日军的前锋倒在了阵地的边缘,只剩下十多个人的后卫扑到了阵地的最前列,和正在斜坡上拼命冲的鬼子正对——枪声激烈的响起,倒下的鬼子开始后滚,成为了阻碍他们的人冲锋的滚石檑木,在一阵激烈的对战之后,日本人绝望的放弃了对这个阵地的争夺,仅剩下的一个多小队,狼狈的撤走。
“赚啦,我们……我们打退鬼子了?”康丫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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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枪声以令人绝望的速度变稀,夏天发狂似的加快了速度,同时也赢面碰到了几个绝望的撤下来亦或者准确说是逃下来的后卫。
“逃你吗!老子来了!团长在后面组织人往来支援,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居然在往回逃!”夏天咆哮着质问,有人回答:“龟儿子说你们跑啦!”
“跑你大爷!跟老子上!”夏天愤怒的咒骂,越过了这几个逃兵,又迎上了几个当了逃兵的家伙,他像是滔天的洪流,将这些转身逃命的家伙又裹挟了回去,在日本人冲进阵地的刹那,冲进了后卫阵地。
汤姆森开始咆哮,最先冲进阵地以为看到了胜利希望的鬼子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当中,最后几个放弃了阵地的后卫,狂喜着掉头,朝鬼子开始倾泻子弹——他们以为他们被放弃了,但夏天这个团长心腹的出现,让他们明白,他们意识到那个给了他们希望的团长没有被放弃他们!
他们赶到了刺骨的羞耻,然后这份羞耻又化成了决绝的战意,他们迎上了前仆后继冲进阵地的鬼子,用从未想象过的英勇,向他们发起了反冲锋。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坡路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
夏天也在唱,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他就浑身激荡,当这首歌在江边、山巅被无数人一起唱出来的时候,夏天感觉这个世界在风云变色——那些葬身异域的魂,正在顺着这首歌的呐喊正在往家的方向回。
很多的魂回来了,于是很多的兵就在流泪,或者,他们是想到了他们辉煌的时候。
后卫和鬼子交手了!
夏天大骂:“这群短命鬼,非得累死他夏大爷不可!”他骂着,却化作了一道利箭,顺着刚刚回来的路,直扑上去,逆行的身姿,和因为枪声而变得骚乱的队伍格格不入却又异常的引人瞩目。
逆行中夏天回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江边堆在一起的人群,正在疯狂冲击,扑向那寥寥几只竹筏,兵、民的身份在那一刻都一齐消失了,只剩下一群畏敌如虎的求生者——他刚才还引以为傲的唯一一支有编制的部队,这时候也在骚乱,无数的兵冲了出去,冲向了唯一的逃生点,争夺那可怜的几只筏子。
“一群白痴!”
夏天大骂,却更坚决的扑向了山顶,他可怜的军事知识告诉他,如果后卫被鬼子冲垮,从山顶冲下来的鬼子,将会是怒江这边最惨烈的噩梦,日军将创造一个神话,而他们,将会成为无数人唾弃的耻辱。
“我亲自传的。”
“那就好,比刚才靠谱多了,刚才康丫跑上来告诉我,小鬼子把东京打了,小日本要在缅甸安家。”夏天心有余悸,幸好穿的是这种狗屁不通的话,要是传来一句向前面自己人开火,自己打不打?
“马德,我就知道指望广东佬传话就是扯淡的事。”孟烦了咒骂,夏天恍然,原来是吃啦吃啦穿传的话啊,他低语:“我也是醉了,敢让广东佬传话,这脑子到底是塞了多少怒江水啊,我说,是不是看着到家了,你们都觉得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到家?哼,能不能过江还有另说呢,到家?哼哼。”孟烦了冷笑起来,夏天本觉得这冷笑异常的刺耳,可看看江边一直挤到山脚的人群,他只能叹息起来。
大战,还在后头啊!
“不要流泪了,”夏天轻声对身边的人们说:“我们会回来的,打回来,将曾经丢失的一切赢回来,把留在那里的袍泽,带回来。”
他突然想起了死啦死啦吟出的《秦风》——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那家伙,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许就是在说:我带你们回家吧?
对面到底会怎么处理,夏天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不断逼近的鬼子,看着鬼子堂而皇之的来到了五百米的范围,夏天决定给这些又活跃起来的鬼子一点colorseesee。
就在后卫在夏天的带动下决定先下手为强的时候,康丫踹着粗气跑了上来,见面就喊:“队头传下来的话:小鬼子把东京打了,小日本要在缅甸安家了。”
见识过一溃涂地的夏天,突然骄傲的跟周围的人说:“看到没,我们是一支有编制的完整部队!我们不屑于跟那些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人去争夺!”
周围的人露出了同样的骄傲,见多了、经历多了溃不成军的失败后,这一次的溃败,成为他们可以吹嘘并为之付出一切的胜利!
夏天很冷静,江边的人山人海让他认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他们在一时间是走不了的,作为军人,或者到了该付出、该牺牲的时候了。
……
迷龙过了江,被守在了江边的特务营刁难,林译想出了证明身份的办法,于是,唯一一支还有编制的军队,在这个时候,唱起了一首脍炙人口的军歌:
夏天一头雾水的看着康丫,脑门上一堆堆的黑人问好不断飘出。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队头传下来的,让我往下传,我往后一看,我后面就是你们了。”康丫无辜的说。
“七十岁的哈雷将军骑着他的彗星摩托车视察军营了。”夏天嘴里嘀咕,情知传来的话变了味,担心有什么要紧事,急忙往山下狂奔而去——没办法,谁叫他最能跑呢。
快到队尾的时候,碰到了满头是汗的孟烦了,终于搞清楚了缘由:鬼子混进了队伍中,标志是脖子里围着白毛巾,所有人悄无声息走到脖子里围着白毛巾的目标处,以死啦死啦举枪拉栓为信号一起动手。
“没传错话吧?”夏天不放心的问。
第0437章:南天门上的战斗者 (第2/3页)
牙舞爪的江水就在山下蜿蜒咆哮,湍急的流水声激荡传来,本该是大号的河山,却因为现在的局面而变得失色、惨烈还有羞耻:
曾经依靠渡而衍生的桥没了,渡口的江面上,败兵、溃将还有拖家带口的难民正在简易的竹筏上争渡,而在江边,更多的溃兵败将还有难民正挤在那里,等待竹筏的归来。
属于龙文章的团从山顶蜿蜒到了山脚,却没有加入到争渡的人群当中,他们是骄傲的,因为他们在溃败中完成了一次次的胜利,以没有抛弃一个人的结果,从那个生与死交织的绝地扯了回来。
他们也是自豪的,因为前面那人山人海的败兵溃将、成群难民,是在他们的掩护下安全逃到了这里,然后抢在他们的前面占领了唯一的渡口,卡在他们的前面夺取他们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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