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今天中午我已经看过这份报告，告诉统筹委员会，市政厅会在明天早上之前给出答复，”提瑞安摆摆手，“别的还有什么？”

“额……”艾登犹豫了一下，语气中略显迟疑地说道，“另外，大熔炉那边报告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

“有些奇怪的事情？”提瑞安略显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有你这样做汇报的？”

艾登赶紧干咳两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和表情，开口道：“有一个部门汇报，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作业任务了，该部门的负责人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提瑞安的眉头更加皱了起来，他突然感觉到些许不安，感觉到有某些信息正在从自己的头脑中滑走：“……有一个部门？什么叫‘有一个部门’？到底是什么部门？”

“我不知道，报告上的内容有些混乱，它被送到了我的办公室，但我查不到那是谁送来的，那上面的许多文字都看不清楚……”

艾登解释着，越解释表情中越是有一些迷茫，他的声音一点点慢了下来，到最后就好像是卡壳的机关人偶一样，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着：“……只记得……他们……负责……焚烧……”

艾登停了下来，静滞地站在那里，用有些茫然的表情看着提瑞安。

又过了两三秒，他才好像突然惊醒过来一样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神色如常且流畅自然地说道：“……沸金矿井的产能已经恢复到‘入夜’之前的水平，现在多余的矿石正在装船，下一次阳光舰队过境的时候，它们会按订单交付……”

提瑞安却仿佛完全没有在听着这些关于沸金矿井的报告，当艾

只是……其他人会怎么想呢？其他城邦的执政官们，教会的管理者们，那些守卫者和治安官，还有生活在城市中的普通人……他们是否也会产生那安宁的错觉，并已经不小心沉沦中那虚幻的平静中？

“……可能也不是坏事。”提瑞安轻声自言自语道。

艾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啊？什么不是坏事？”

“没什么，自言自语罢了，”提瑞安从远方街区的灯火中收回目光，扭头看了一眼艾登那颗闪闪发亮的光头，“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关于下城区几座工厂的生产调整，”艾登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并继续说道，“统筹委员会认为现在油料的产能存在轻度不足，虽然目前问题不大，但随着时间推移，缺口会变得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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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五章 而后，是死亡 (第2/3页)

秩序，巡航的阳光……这些东西好像足以让整个世界就这样维持下去，即便不是永恒，也可以持续很久很久。

但每当这样想的时候，他很快便会猛然惊醒，并意识到这一切都只是短暂安宁带给自己的错觉，甚至是这场夜幕带给自己的错觉。

这个世界正在向终末滑落，滑落的速度甚至超过所有人想象。

因为他知道诸神的“腐烂”，知道那些正发生在世界基石中的、缓慢而无可阻挡的崩解，由于父亲的影响，他知道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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