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吧。”司徒远在她面前停下,二话不说,直接摊开了手心。
他要干什么?难道……顾明琴恍然,情急之下,再次咳个不停。这时,一只手在自己背部温柔地轻抚,使得顾明琴有些忐忑的心绪,慢慢地恢复平静。这时,只听得司徒远再次悠悠地开口—
“这一次,鄙人来晚了,让顾女医身处险境,实在是罪过,鄙人在这里向顾女医负荆请罪,教导无方,还请顾女医见谅。”司徒远说着,双手抱拳,向着顾明琴深深一拜。随后抬头看她,接着说道,“鄙人的确是来晚了,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鄙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顾女医亲口说道,要把密室的备用钥匙交给鄙人,既然如此……”
说罢,再次摊开手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侧目斜睨,顾家韦脸上是痛心疾首,杜白文是那幸灾乐祸。二人心之所想,顾明琴自是明白,自然不会如其所愿。
“看来是我误会了。”司徒远叹息一声,夹杂着无尽的失望,抬起眼,面色阴沉地看着顾明琴。
顾明琴也不畏惧,嘴角上扬,只是冷笑,坦然面对他的目光。
不仅顾明琴如此,旁边的慕容秋也是如此,这让司徒远顿时觉得颜面尽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这事情,罪魁祸首是谁?
意识到这一点,司徒远返过身,掷地有声地向着杜员外而去。
听着那狠狠的脚步声,杜员外忍受着全身的剧痛,艰难的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那满怀杀气的目光,顿时一惊,来不及细想,慌忙摆摆手,解释地说道:“司徒大人明鉴,这事情不是我,不是我啊。是顾二老爷,他告诉我,密室还有一把备用钥匙,说的信誓旦旦的……”
此话一出,司徒远马上转移了目标,和刚才一样,阴沉着脸,向另一人而去。
见司徒远向自己走来,顾家韦暗叫不妙,不由地步步后退,却不想,没退几步,就贴在墙上了,而此刻,那浑身杀气的男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是……”顾家韦寻找着目标,很快他锁定了一个人,“是明琴,是明琴,是明琴亲口告诉我的。”
兜兜转转,司徒远的目光又回到了原点—顾明琴的身上。
顾明琴仍旧是疲惫不已,她把自己完全的靠在慕容秋的身上,这种没来由的信任,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脚步声响起,微微抬头,司徒远已然站在面前。无力地摇摇头,顾明琴虚弱道:“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我亲耳听见的。”顾家韦打定了主意,把责任推到顾明琴身上。
面对着不同的说法,司徒远显然没有再次质问顾明琴,只是问道:“顾女医,想必昨晚上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吧?”说着,扫了眼对面的顾家韦,然后又转过脸,“顾女医,希望你如实相告。”
“是。”顾明琴微微欠身,算是感谢,准备开口时,却是喉咙发痒,怎么也说不出话。
司徒远看到如此,也是心有不忍,急忙吩咐:“来人啊,给顾女医倒杯水来。”
“岳冲……”
四目相对,顾岳冲仍旧是心有不甘,可那又如何,姐姐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她知道,姐姐是为了自己,东丽人刺刀林立,而自己手无寸铁。硬碰硬,结局是一定的。颓废地叹了口气,顾岳冲蹲下身子,唉声叹气着。
看小弟总算是冷静了,顾明琴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
弟弟的心思,她最清楚不过了,其实她也一样,也不愿意在侵略者的屠刀下苟且偷生,可那又怎么样,只有活下去,才能看到希望。
不一会,搜查之人纷纷返回,两手空空,自然是无功而返。
“我不知道。”顾明琴摇着头,又咳了几声。缓了缓,才继续道,“或许有,但叔公没有和我说。在那封信上,叔公只是告诉我,那个秘密是什么,还有就是那把钥匙现在何处;至于其他的……咳咳咳……他什么也没说。若是……若是……若是司徒大人还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再次搜查顾府便是了……”
好不容易把话说完,一时间,顾明琴重咳不止,难以平静。
看到这般,司徒远再度蹙眉,从衣服里掏出那把钥匙,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才道:“顾女医的话,是个好主意,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轻轻地一抬手,瞬间,十几个东丽士兵鱼贯而出,扑向顾府的各个房间。
“你们这群强盗。”顾家栋痛心疾首。
“我和你们拼了。”顾岳冲更是跃跃欲试,撸起袖子,就要和这些擅闯顾府的侵略者拔剑相向,而就在此时,却听得姐姐撕心裂肺的呼唤—
“那是当然。”杜员外理直气壮道,随后便原形毕露,逼迫顾明琴,“少废话,赶快把东西交出来。”
“没有,就那么一把钥匙。”顾明琴侧过脸,根本就不理他。
“不可能,绝对有备用钥匙。”杜员外情绪激动,禁不住浑身颤抖,“顾明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赶快把钥匙交出来。”
“没有。”还是这两个字,顾明琴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闪,毫无畏惧,“想要所谓的备用钥匙,也可以,让司徒远亲自过来,我亲自交给他。至于其他人,我就两个字,没有。”说罢,侧过脸去,背对着他,根本就不理会。
“顾明琴,你你你……”杜员外气的浑身发抖、双手哆嗦,这个顾明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一时冲动,杜白文向前一步,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没有。”还是这两个字,说罢,顾明琴捂着唇,轻咳几声。身后,慕容秋不停地帮她拍着背,无声地安慰。
不知为什么,有了他的安慰,顾明琴心中的不安平复了许多,面对着司徒远,心里也没那么慌乱,反而镇定自若,信心满满,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司徒远半眯着眼,打量着顾明琴,似信非信。
一边重重地咳着,一边轻轻点点头,顾明琴面色苍白,看起来非常虚弱:“我是骗他的,密室的钥匙,宝箱的钥匙,就那么两个,在这之前,我已经交给了司徒大人了……咳咳咳……”
见顾明琴虚弱成这般,司徒远不禁蹙起眉头,回过头来,狠瞪一眼顾家韦二人,回头,再次试探顾明琴:“真的没有备用的了?”
突地恢复了自由,顾明琴站立不稳,本能地向前一扑,顷刻间便落入一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我来晚了。”
温柔的语气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在耳畔扩散,使得顾明琴打了个哆嗦,猛然惊醒,一抬头,便对上一深邃的眸子,这眸子曾在自己梦里无数次的出现,如今变成了现实,倒让顾明琴恍惚的不敢相信,真的是他吗?
杜员外毕竟年纪大了,被那么强的功力打了巴掌,自是经断骨折,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怎么也爬不起来了。脚步声响起,在自己面前停住,一抬头,便对上那双阴冷的眸子,吓得他打了个冷战,头仰在半空,不敢动作。这时对方突然转过身,向顾明琴二人走了去。见司徒远突然放过自己,杜员外长松一口气,头一低,继续趴在地上,装死人。
脚步声响起,惊醒了正辨不清是梦是醒的顾明琴,恰在这时,慕容秋也放开自己,借助此人的力量,顾明琴转过身,面对司徒远。
这一幕,也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大姐……啊……”
“明琴……啊……”
顾家栋和顾岳冲想去解救顾明琴,却被杜员外带来的人死死地摁住,动惮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明琴被掐的直翻白眼,心急如焚。
顾明琴脑海里已经是一片混沌,想不清楚,只觉得呼吸困难,好似马上就要断气了。
“刻意隐藏?杜员外指的是……”
“那么重要的东西,就一把钥匙,怎么可能?”再次轻哼一声,似乎是不以为意,睨了她一眼,杜员外接着说道,“明琴侄女,我与令尊也算是总角之交、关系非常,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和少航指腹为婚。顾老爷的为人,我也非常清楚,胆大心细。我相信,那么重要的东西,他自然不会只准备一把钥匙,一定还有应急方案,所以……”
摊开手心,凑在顾明琴面前,轻轻扬扬眉,好似在说,拿来吧。
看着他凑在面前的手掌心,顾明琴冷声问道:“真的是司徒远让你来的?”
说着,冷眸看向顾家韦,对方似乎是害怕了,缩了缩脖子,向后退了几步,别过脸去,避开自己的目光,果然是他。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杜员外越发用力,尤其是想起这些天,在东丽人面前卑躬屈膝、提心吊胆,就禁不住怒火中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明琴害的,若是她早些嫁入杜府、将顾氏的财产拱手让给自己,自己也不至于去做那人人唾骂的汉贼、卖国贼。
越想越气,越想火越大。无视顾家韦在一旁急切地阻止,杜员外越发用力,只是想把顾明琴活活掐死,以泄心头之恨。
顾明琴只觉得脑子里越发混沌,什么也想不清楚,怕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而就在这时,头顶上忽然响起一个天籁之音—
“放开她。”
一听熟悉的声音,杜员外自是一惊,还没来得及抬头,那人就从天而降,对着自己的脸上,就是一拳。杜员外躲闪不及,被打了一拳,剧痛来袭,惹得他当即发出一声惨叫,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咚”向前一扑,趴在地上。
第497章 (第3/3页)
远怎会出尔反尔,再次派人进行搜查?”
“司徒大人为何如此,难道顾女医还不明白?”杜白文微微挑眉,反问。
“明琴才疏学浅,还请杜员外把话说清楚些。”
杜员外轻哼一声,不屑地反问:“顾女医是否在大人面前,刻意隐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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