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丹看向椅车上的丁青山,目光中带上了然,“你们找鬼医是想为这位小兄弟求医吧?但恐怕要令你们失望了,鬼医即使能医也只能将他医成似我这般的血毒人。我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这样的话,你们可还要求他医治?”
莫小雨插口说道:“杨公子,我自幼学医,既然鬼医能够将你的双腿医好,必有借鉴之处。还望告之其所在。”
杨不丹“哦”了一声,盯着她打量了几眼,“可惜鬼医从不露面,我也未曾见过他的真容。”
“这怎么可能,那你又是如何被他医治好双腿的?”莫小雨一脸诧异。
“第一次与鬼医见面之时,他点燃一路灯火,把家父与我引至一处密室,并隔着屏风与我们讲话。后来,”杨不丹指了下蛐蛐,“所有的药品和吃食都是经由这个小家伙送来的。”
“如此说来,你应是知道鬼医居于何处了?”莫小雨转头看向蛐蛐,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对杨公子一口一个主人,骗得我们以为他是鬼医,这笔帐该怎么算才好呢?”
这个恶女人又来威胁我!蛐蛐梗着脖子说道:“我仰慕杨公子,愿意奉他主,你管得着嘛!”
莫小雨转动指间银针,瞄向他的脖子,“乖乖带我们去见鬼医,否则你骗我之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蛐蛐吓得缩起了脖子,朝杨不丹叫道:“你一代大侠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欺负我这个孩童?”
杨不丹袖手在旁,淡淡说道:“被鬼医医治了如此之久,我也很好奇他的真面目。”
意气声中寻故我,恩怨深处觅侠情。丹心碧血填沧海,豪情义胆荡寒冬。休叹孤灯岁月短,万古正气尽可歌!”
这诗想来是他即兴而作,并不合辙押韵,但诗中汹涌豪傲的侠气却深深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何须世人颂盛名,且凭侠义仗剑行。……休叹孤灯岁月短,万古正气尽可歌!”杨不丹垂头沉思,苍白透青的脸上显现出一抺难得一见的红润。
反复诵呤数遍,他忽然抚掌大笑,冲季怜月深施一礼,“多谢季公子开导。我辈仗剑行侠,自凭本心,何须世人传名称颂。我虽因习成落樱神剑,劫命难逃,却因此悟出血樱剑法,武功更上层楼。何况我大仇得报,此生也算了无遗憾了。”
季怜月见他扫去颓态,欣然点头。停了一下,他问道:“请问杨公子,鬼医现在何处?”
莫小雨嘿嘿一笑,继续向蛐蛐缓步逼近。
蛐蛐四下看了看,见众人全都跃跃欲试,不由大感奇怪,“鬼医鬼医,神鬼莫测,江湖中人不都应该对他敬而远之吗?再者说,他手下可有不少血毒人,你们就不害怕吗?”
“别的倒也罢了,但是这毒呢,我最是不怕。”莫小雨一脸笑眯眯,好心解释的模样,“我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在吃药。结果一不小心,这药就吃多了。后来呢,什么药啊、毒啊的,对我全然无效。”
“我是天寒体质,对毒药一向有抗性。”徐绍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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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土之卷〗《月落长安》 第十三章 石屋机关神剑陨 (第2/3页)
消息。多方打探之下,终于在长安旧城内寻到鬼医的踪迹。家父带我前来求医。那鬼医言道,我伤及筋脉,延误医治,若不另辟蹊径,此生恢复无望。只不过此法有极大后患,问我可愿一试。我当时一心想向战古北报仇,更无法忍受一辈子成为残废,便一口应下。父亲尚在犹豫,我便劝他,我连落樱神剑都可学成,就算有何后患,也不足虑。父亲在我的劝说之下终于应允。我留在此地疗伤,从少量毒物开始服起,逐渐加大剂量,日夜忍受毒药的折磨。不过这些苦楚并未白受,慢慢的,我断掉的筋脉开始接合,更神奇地是,全身穴位移位,而且即使不动用内力我也有很大的力气。正当我暗自高兴之时,却忽然发现,每日演练落樱神剑之时,我再也不能似以前那般圆通随心。我只得将其加以改动,便成为今日的血樱剑法。伤好之后,我去找战古北算账,将他打得此生再也下不了床,让他也尝尝当残废的滋味。我得尝所愿,然性情却变得暴躁嗜血,若不继续食用毒物,就会神智不清,如同鬼怪。我不愿让家人看到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只能藏身于这终日不见天日的地宫之中。我夜夜对酒狂歌,纵风长啸,心中郁结无处消解。为何习得落樱神剑便要不得善终?为何行侠侠义,反而落得如此下场?”
江湖恩怨多是一言难尽,众人听后俱是唏嘘,却又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季怜月漫声吟道:
“尘世如潮人如水,江湖浊浪幻浮生。夜雨狂歌慨登峰,纵风长啸应者稀。何须世人颂盛名,且凭侠义仗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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