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语气特别清静:“人还能活多久?”
医生叹了口道:“我用金针给她吊着命,便小半个时候的工夫。让她说完想说的话,安安悄然地走吧。”说完他便行了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姜皇后看了一眼闺房的方位,向着三皇子道:“殿下,你可有话要与慧儿说?”
独孤克颓废地摇了摇头,他对独孤慧并没有感情,又有什麽可说?
姜皇后带着周采元进入闺房,血色的绸缎高高挂起,桌上满摆刻着龙凤呈祥字样的碗碟,两双象牙筷子,红底金字的流苏锦缎铺在桌上,粉色缎的婢女站立双侧。本该是东风得意的新居,现在却是一片愁云惨雾,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哀戚。大喜之日,新娘子便间不容发,可真是祸从天降。
瞧见姜皇后,婢女们全跪下施礼,姜皇后却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对云珠郡主说。”
大伙不敢分辨,悄无声气地退了下去。
血色的锦帐里,卸了钗环的独孤慧面白如纸,衰弱地躺着。听见脚步声,她艰苦地滚动了一下眼珠,漆黑的眼睛望向了姜皇后的方位。旋便,她勾起了一丝衰弱的笑意:“母亲,你是来见我最后边的吗?”
姜皇后并不语言,只是径直走到她的眼前,坐在了一只绣凳之上。
独孤慧轻轻笑了一下,表情比适才更白,嗓音也变得与往常差别,哑声说:“我的亲娘……连续怕惧你,不肯意让我去伴随,乃至连请安都托病不去。后来她死了,无人可托,只能来求你。刚去的那天我躲在柜子里不肯出来,你亲身端着碗来找我……咳咳,白净的碗里头放着小小的粽子,你让我随意地挑选。”
??
老医生摇了摇头道:“婚礼过于繁忙繁琐,云珠郡主是旧疾复发了。”
独孤克第一次体味到一盆凉水重新浇到脚的感觉,退而求其次迎娶独孤慧经很无奈,新娘子刚刚娶进门便要办凶事,这叫什麽事儿!“医生,有无其他办法?”
医生摇了摇头,满面怅惘:“这病便是如此,一下子好一下子坏的,不要说婚礼如此劳累,哪怕空气中有一点让她过敏的花粉还是尘埃,随时都会致命的。别看新娘子平常好好的,便跟个纸做的人似的啊……”
独孤克面色乌青,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一声不响。
姜皇后叹了一口:“这些事儿,你都记得。”
“别人如果想去母亲的房里,总得偶然有响,仅有我想什麽时候去,便可以什麽时候去。小时候,碰到你正在歇着,我还会撒娇和你一起躺着,便在你的身边。”
姜皇后面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是啊,当时候你还常缠着我讲周子。”
独孤慧表情愈加白了:“母亲,虽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但你连续很心疼我。偶然候我顽皮,暗暗挠你的手心,你一笑便醒了,仍然不舍得说我。你不高兴的时候,我便站在你身边说笑话,当时候……我们母女很高兴。”
151、复发 (第3/3页)
”
周采元搁下了茶盏,语气沉稳:“母亲,医生还没有出来。”
现在,帘幔微微动了一下,医生走了出来:“殿下,计划后事吧。”
“你说什麽?”独孤克满脸骇怪,险些不敢相信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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