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朱皇帝用三言两语的文字游戏逼入死角后,刚刚率先开口求饶的士子顿时吭吭哧哧的辩解起来:“学生……学生……”
然而朱皇帝却是冷笑一声后伸手指着其余一众士子说道:“你不愿回答朕的问题,朕也不逼迫你,但是朕特别好奇一件事儿,那就是你们也算得上同窗,你们之间又有什么仇?什么怨?你就这么希望朕杀了他们,甚至不惜搭上你自己一条命?或者说,在你的眼里,一家一姓一族之利益,要远远超过天下万民的利益,要远远超过你们的同窗之谊?”
开口求饶的士子涨红了脸,也顾不得是否会得罪朱皇帝了,直接就红着脸叫道:“我没有!”
这回却是没等朱皇帝开口说话,曾诚便率先冷哼一声道:“你没有?先是鼓动一众同窗与你一起哭宫叩阙,接着见事不成又率先求饶,试图以言语和法不责众之理来激怒陛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早就听到有生员公然求饶的时候,曾诚就已经恨不得冲到一众士子当中直接打死那个求饶的蠢货——鼓动起数千生员围在紫禁城外哭宫叩阙,这踏马就是典型的逼宫,搁在随便哪个朝代都属于是大不敬之罪,往大了说甚至可以算做是谋逆,如今见风头不对了,又他娘的直接认怂求饶?
不是,这他娘的根本不是求饶,因为朱皇帝不是朱高炽那种好脾气的,也不是朱佑樘那个老好人,像这种试图靠着认怂和法不责众的传统来逼迫朱皇帝放过他们的作法,完全就是厕所打灯笼,找屎!
恩出于上啊混蛋!
朱皇帝可以选择杀人,也可以选择不杀人,既然朱皇帝老人家已经选择出来跟你们这些生员们见面,就说明陛下他老人家没真的起杀心,最起码也没想过要宰了你们这几千个生员,可是你他娘的一求饶,这事儿的性质就再一次变成了携众逼迫皇帝开恩特赦,这踏娘的就等于是又一次逼宫!
为首的士子凝视着求饶的士子问道:“曾阁老可冤枉你了?”
求饶的士子脸色涨红,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曾诚却冷哼一声道:“老夫堂堂的大明首辅大臣,还用得着冤枉他?”
问题的关键在于朱皇帝扯上了范仲淹,扯上了范仲淹的那句“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
如果承认天下的乡贤士绅们都因为朱皇帝打劣绅、分田地的套路而哭,那就等于是承认那些乡贤士绅们都是范仲淹口中“不称其职者”,就算一家哭也不值得可怜。
如果说天下的乡贤士绅们并没有因为朱皇帝打劣绅、分田地的套路而哭……
那今天的这一番折腾又是所谓何来?
一众生员哭宫叩阙之前叫嚣的“为民请命”都成了伪命题!
“你们若是信不过老夫,也大可以用你们那不太灵光的脑子想一想,想想他平常往来的生员都是些什么人,再想想你们这些人与他又有多深的交情?想想他家的情况,再想想他是如何说动你们的,这事情不就是明摆着的?”
“对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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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第2/3页)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
大宋时期的区域划分为某某路,比如说京西路、京东路、河北路、河东路,搁在大明就是某某布政使司,跟海棠路、建设大路之类的公路名称可不是一回事儿。
所以,富弼所说的“一家哭”指的是被革职的官老爷们一家人会因为丢官罢职而哭,范仲淹所谓的“一路哭”则是指的某某布政使司的百姓会因此某个不称职的官老爷们而哭,可不是指一条路上的百姓哭。
但是知道这个历史典故并没有什么鸟用,因为朱皇帝问的是他有没有让那些乡贤士绅们一家哭——哭肯定是哭了的,毕竟朱皇帝从起家的时候就一直在搞打劣绅、分田地的那一套操作,虽然主要还是针对那些声名狼籍的地主老爷们,但是名声比较好的乡贤士绅们也都被自愿将多余的土地出售给朱皇帝,要说天下士绅们没哭那纯属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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