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像是,晚上在浴室发出惊呼后,他奋不顾身第一时间冲进来时有的。
还有……终于忙完了“生辰礼迎她入门”诺言的他,刚刚略显疲惫的打呼噜时有的。
赵清秀虽然眼睛失去光明,但却切切实实的看见了很多很多的细节。
还从二师姐那里,知道了更多更多的细节:
原来他早就知晓了她是朝廷通缉的越女,是他亲手颁布的法令所要捉拿的反贼。
才不是有缘无份,命运无常,而是勇气不够,怯懦退步……
怔怔失神中的赵清秀,听到了一道嗓音磁性柔和的答复,响起在她耳边:
“绣娘是有家人来了吗,是在城里吗,如果是的话,可以见见的。”
欧阳戎说完,自顾自笑了下,揉了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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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秀觉得都不是。
是勇气。
一切的因,都是勇气。
有勇气迈出那一步,才能有因啊。
人世间大多数的缘,都不是上天给的,是自己勇敢争的。
他问:
“绣娘,你说世间还有比这更真实的吗?”
赵清秀感受到檀郎在被褥中的食指,指了指她的心口,又反抓她的食指,去碰了碰他的心口。
他说:“此时此刻,二者最近。”
趴在欧阳戎宽厚胸膛上的赵清秀,愣了下,她抬起头想去看他表情,却瞧不着,因为欧阳戎在仰头望着床榻上方的天花板帘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原来是他让方家姐妹、一指禅师、桃寿斋那边前些日子全部失联透明,又使他们生命暂时无虞,是他金屋藏娇般呵护二人共同的小家不受打扰。
原来,他暗中帮她处理了那么多的马脚,而不是什么官府与监察院无能久久抓不到她。
原来所有的果,都是有因的,而这份因,又是上一次的果。
那最初最初的那一份因,又是什么呢?
是缘吗?是前世在佛前求的五百年?是转经轮下跪拜的祈愿?是在承天寺观音殿上摇出来的那根签王红签?还是师尊当年呢喃答复出的“得也失也命也”?
从下午,到晚宴,再到夜半,好像一直在酝酿。
今晚她能主动翻身,能打破三日节制之约,能在阵势气场上吓到檀郎心虚提出“挥剑少于八百零九下”条件,等等,都是因为这股勇气!
好像是,下午暂缓住二师姐提前一个时辰过来时,在后门口撞见,发现他似是担忧的乘车出门、在计划之外的要去接她时有的。
好像是,他一言不发的陪伴身后,他身边的谢姐姐与叶姑娘,热情真诚的迎她来饮冰斋梳妆、为她晚宴登场出谋划策时有的。
好像是,生辰礼晚宴上,听见檀郎张弛有度的接待宾客,完美控场,这些作为默默给了她端长寿面上场的合适氛围时有的。
就像是一汪澄蓝的海水,时静时凶,望不见底。
赵清秀的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想要知晓他全部心思的冲动。
她翻过身,单只手掌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在他胸膛上直接写道:
【檀郎带我回来,见了家人,难道就不想问问我家人那边的事情吗,好像从未见檀郎问过】
赵清秀的问题有些胆大,她写完后,意识过来的自己,都被吓到了些。
因为绣娘已经勾指帮他挠痒了。
心有灵犀一般。
“确实和做梦一样。”
欧阳戎安静了会儿,突然重复了句。
“但你不是梦,我也不是梦,我俩都是有鼻子有眼、有血有肉、有呼吸的人,能感受到对方胸膛的温度。”
可随后,赵清秀也没找补,屏气凝神的等待檀郎答复。
若是放在以前,她绝不会这么问的,特别是从二师姐鱼念渊那里得知了欧阳戎的官面身份后……放在以前,她已经是把脑袋埋在沙地里的小鸵鸟了。
赵清秀也不清楚,心底是从何处突然涌出的勇气。
像是有胸口处有一口气不得不喘出来一样。
这股勇气不是现在才有的。
四百四十六、春宵 (第2/3页)
点头:
“好,但从今夜看,要节制可不只有我啊。”
赵清秀写字的手指顿时没动静了,似是害羞,没接话茬,过了一会儿,一边享受着这份激情后的余韵与安详寂静,一边在他的胸膛上缓缓画圈。
欧阳戎觉得有点痒,手抬了下,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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