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之上,状如弯月的灾镰悬挂于空,密密麻麻织就了星球上空的鳞片,离子的光芒滑稽地停泊在其平滑的表面前。
其暗影洒在地上,罩住了那密密麻麻,前仆后继的太空死灵士兵们,活体金属身躯的残片飞溅,停留于空中,尚未被那边缘亮起的高斯射线彻底湮灭。
蛇形与拟虫的金属怪物破土而出,呲出獠牙与利爪击向炽天使,太空死灵那巨大的科技正抬起前足,欲重重地砸在地上。
但在被操纵的时间面前,如此庞大的存在也不过是将它的前足滑稽地停在空中。
一切都静止着,缓慢地前进着,就像是时钟上永无法走到下一秒的指针。
“嗬、嗬嗬嗬!在怯懦者眼中,真正的勇气原来是野心吗?斯扎拉克,汝亲手放弃了银河,放弃了惧亡者曾经统一银河的梦想——对于惧亡者而言!汝才是千古罪人!!!”
佝偻身躯,几近匍匐于地的风暴王忽然暴起,黯淡的毁灭者之杖上再度闪耀,这一举动几乎快到超越了时间刻度,超高能激光贯穿时空,在寂静王的时间停滞发动之前,伊莫特克的攻击抵达了斯扎拉克。
吭!
一声并不怎么清脆的声音暴起,永恒光耀的光芒霎那间在诡谲的乱光中破碎了一丝,寂静王双目间的绿意惊愕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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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时刻,不管惧亡者的军队多么庞大,不论炽天使与冥工构造体的身躯多么宏伟,兵对兵,将对将,夺权的最后一步必须是王与王之间的厮杀。
而那些举惧亡者全族之力铸造的军队,不过王脚边的旁乐,即便此刻堆积在这颗星球上的太空死灵军队足以抗衡一只完整星神。
这便是惧亡者。
“汝那可笑荒谬的野心,妄图称霸整个银河的梦破碎了!汝不过只是惧亡者文明中的一届法皇!区区蝼蚁!”
永恒荣耀杖尖暴起至白无尘的光芒,将它的主人寂静王斯扎拉克映照地越发高大,在暴虐的白光旁,斯扎拉克举杖指向被重创的风暴王。
可惜这个宇宙的规则便注定了“升神”并不是所谓幸事,【基利曼】想起那年那日他面前那残暴苍白的【人类之主】,这便是所谓真相。
【基利曼】止不住在心中发笑起来。
“神明”绝不是这银河间最后的回答,这一路径注定是一条死路,真正的解答依旧朦胧,也正是【基利曼】一直在找寻的真相。
银河之主绝不会仅仅是一名神明这么简单,也绝不仅仅是掌握了几种概念与规则的集合,真正的银河之主将是彻底自由的、绝对意志的。
【基利曼】品了口酒,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聆听着身旁另一个自己的提议,
除了……
“伊莫特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整片大陆都被击碎,在巨大的坑凹上,一整块平原悬浮起来,自高空向下俯瞰,白色的海水正澎湃着冲刷入巨坑之中。
寂静王咆哮着,它走下了它的王座,没有必要借助令二圣的力量,斯扎拉克知道自己足以应对风暴王。
在它们的下方,无数惧亡者法皇与三圣禁卫正在围观两位皇族的决斗,但被操纵的时间流速太怪,它们几乎无法看见或真正听见些什么。
……………………………………
【同一时间】
【β-36Rt123星球】
这里已然不能再被称作星球了。
映亮一整条天际线的绿光正如极光般缓缓移动,那正是惧亡者高斯科技的极致运用,大陆与海洋同时被缓慢分解,又在时间迟滞机器的运作下被放缓到最慢。
【#%#……关于合作的方针我拟列了三种方向,我希望——】
【基利曼】忽然抬手,打断了另一个自己的话,看得出牛马之主因此有些愤怒,正是因为他们都是“罗伯特·基利曼”,才如此知晓这一举动的挑衅度之深切。
[我想你们的计划可能需要改改。]
恶人王【基利曼】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晃晃酒杯中的液体,眼中光芒更盛。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嘘,那个不能言说、不可思虑的姓名。
“它”的机制远比亚空间更加古怪,更加具有强制性,更加无序,更加混沌。
而对面显然并不希望他触及到这些黑暗的、贪婪的、无法言说的存在,他们藏起了它,又收起了那些漆黑的十字架、三个头颅的野犬、流淌着黑泪的骷髅头。
但他们无法真正藏起“它”,不论手段巧妙还是拙劣,【基利曼】已经看见了,他已经看见“它”了,如此宏伟、如此壮观、如此令他生厌……
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一处亚空间的空洞,难道它想要升神吗?
基利曼强压住被打断的心中怒火,他发誓他自己绝不会待人如此无礼。
[因为战争已经开始了。]
【基利曼】说,
[当我们抵达这个银河的那一刻,战争便已然打响了——哦,哦,我指我们与太空死灵的。]
恶人王微笑起来,朝面露惊愕的基利曼举杯。
【259.】谁才是银河之主?! (第1/3页)
【基利曼】此刻正微笑着。
他那闪烁着无穷种诡蓝的眼眸正移动着,不时映出对面那个更疲倦更沧桑的自己,跟自己交锋对话的感觉是如此奇妙且古怪,任何话语在说出前便已经有了答案。
但仍旧有些事是无法察觉的。
【罗伯特·基利曼】举杯同帝国之主碰杯,酒液在杯中流淌,暗流于海面下翻滚,比如【荷鲁斯】,又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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