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京畿百姓压力骤减,民间怨声载道的声音,也会消散很多的。”
“明年再能将这些人迁徙出去。”
“京畿压力减轻,宗室问题解决。”
“这是千古功绩啊。”
胡濙十分赞同皇帝用暴力手段削藩。
“这样一来,宗室的压力骤减,宫中压力小了,朝堂的压力也就小了,百姓的压力就更小了。”
“陛下圣明!”胡濙跪下行礼。
“老太傅,喝汤。”
朱祁钰苦笑:“本来大好的局面,皇太后却出来裹乱。”
“因为朕把倭郡王宣入宫中。”
“她以为朕要对其不利,所以就来裹乱。”
“她坐在朕的位子上,用亲情打动朕。”
说着,他站起来,指着这椅子:“诸卿,尔等说说,这椅子,她能坐吗?”
正喝汤的朝臣,立刻放下参汤,跪在地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皇帝坐过的椅子,就是龙椅!
不许任何坐的!
而且,养心殿的主位,就是皇帝的指定龙椅,那是谁都能做的吗?
皇太后也不行!
“她是要做吕雉啊,还是武则天啊?”
“朕可不是少年天子!”
“她在宫中生存半生,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皇位,是不容任何人坐的?”
“她不知道吗?”
朱祁钰气得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先帝在时,她怎么不坐这椅子?用孝道压朕,朕徒呼奈何啊!”
信你个鬼!
你那么强势,圣母皇太后敢欺压你?
还徒呼奈何,你有多是办法给她好看,大不了暴脾气上来,抽她一个耳光,我们都信。
“朕没办法呀,只能求着她!”
朱祁钰语气悲戚:“她却得寸进尺,想给倭郡王一个实封。”
“倭郡王不想在京中受苦了,想去地方做王。”
“朕就给倭郡王挑了很多地方。”
“皇太后千挑万选,选了倭国。”
“朕答应她,为倭郡王发兵,攻打倭国,待夷平倭国后,把倭国封给倭郡王,让他做倭国的王。”
“之所以降为郡王,是因为实封王,不许封亲王,这是朕定的规矩。”
“就因为一个郡王!”
“皇太后就装晕!”
“好似是朕把她气晕了一样!”
“让朕下不来台!”
朱祁钰潸然泪下:“朕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求太宗皇帝降临,惩治毒妇!”
信你的鬼!
皇帝的话,阁部重臣一个字都不信。
哪有法令说实封王爵,不能是亲王了?
我们都没听过。
还有,倭国距离我大明多么遥远啊,还皇太后千挑万选,如果她知道,去倭国一趟,需要一年时间,她会选倭国吗?
再说了,提兵攻打倭国,你拿个鬼攻打呀!
有船吗?有兵吗?
倭国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去攻打,腿儿着去吗?然后骂人家一顿,把倭王位让出来?
真是信了你的鬼!
皇帝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当时倭郡王怎么就没揭穿他呢?
皇帝就是要降朱祁镇的王位!实锤!
“诸卿,你们说,该不该惩治这毒妇?”朱祁钰算是把毒妇的屎盆子,扣在皇太后头上了。
重臣有点后悔了,不该星夜入宫打扰陛下休息。
这不,报复来了。
逼他们站队。
“陛下与太后和睦,方是天下之福。”胡濙扯皮。
“是呀,为了大明,朕忍了,都忍了。”
朱祁钰语气悲戚:“但太宗英灵不能忍呀,他降下雷劫,劈中了皇太后,天罚皇太后!”
“只是祖宗不能开口说话。”
“否则一定废了她!”
“为朕出气!”
群臣狂翻白眼。
估计太宗皇帝能开口,一定会骂:你个不孝儿孙,惊扰俺沉睡。
朱祁钰语气一缓:“但是不能呀。”
“她终究是朕的嫡母,对朕有养育之恩、扶立之情,恩深情重。”
“朕尚未报答,如何能让雷劫降下呢?”
“所以朕以身抵挡雷劫,舍身救母,感动了太宗皇帝。”
“这才收了神通。”
噗!
朝臣忍俊不禁,您能再扯点吗?
刚才骂人家是毒妇。
转头就舍身救母了。
你个皇帝,心思坏得很,一句话都不能信。
“陛下孝心感动上苍。”诸臣捏着鼻子认栽。
论不要脸,还得看皇帝,比城墙拐角都厚。
太宗皇帝收去雷劫,有几个时辰了吧?
皇帝还能编出新故事。
佩服呀。
朱祁钰脸色一点都不红,满脸悲戚:“皇太后醒转后,朕衣不解带,伺候皇太后汤药,朕事母至孝呀。”
仿佛在说,快夸夸朕。
噗!
事母至孝,这话有自己说出来的吗?
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还衣不解带,你要是衣服解带,就出事了。
朝臣只能跟着吹嘘呀。
朱祁钰给他们一个眼神,给朕扬名,就靠你们了。
微臣做不到呀。
“陛下,难道真要实封漠……倭郡王吗?”
这个问题也就于谦敢问。
他和皇帝是一根蚂蚱上的。
“皇太后之命,朕有什么办法?”
朱祁钰苦笑:“圣旨都传出去了,实封是一定的了,但要先夷平倭国,好让倭郡王治理。”
于谦一愣,您的目标是攻打倭国吧?
拿倭郡王当靶子?
“陛下,倭国和大明隔着海洋呀,如何派兵攻打呀?”王竑是聪明人,知道给皇帝递话。
“等沿海的倭寇靖平,朕试着下诏给倭国,令其倭王退位,让倭郡王继位,即可。”
您真当自己是洪武大帝啊。
一道圣旨就管用。
“这都是后话。”
朱祁钰不想谈论开海的问题,这个问题有点敏感。
“诸卿,今晚就把早朝的事议了吧,明早朕偷个懒,尔等也睡个早觉。”
“臣等谢陛下隆恩。”
诸卿跪拜,然后坐在锦墩上,议一议大事。
坐在锦墩上,在养心殿议事,还真是第一次呢。
“宗录司可否改组成功了?”朱祁钰问。
“回陛下,只是原部门放在一起办公而已,已经结束了。”白圭回禀道。
“宗录司设一司正,设为从五品官员,下设僧录局、道录局、喇嘛录局、回回录局、其他录局。”
“一司五局。”
“暂且如此,以后还有其他大教,也设一局。”
“宗录司的司正,尔等可有人选?”
朱祁钰对宗录司十分重视。
提及朝堂事,胡濙问:“陛下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大家对宗录司还没有清楚认识。
“这个司正,首先要精通各教教义,对佛道喇嘛回回的教义,信手拈来,口才一定要好。”
“其次,必须是进士出身。”
“学了教义,儒家的根儿却不能忘却。”
“其三,公平,能一碗水端平五局。”
要求有点苛刻了。
教义好学,让进士钻研教义,都是能学会皮毛的,至于深层次的,则需要经年累月的钻研,但难不倒进士。
“陛下,微臣倒有个人选。”
王复却道:“盛顒,景泰二年进士,其人博闻强记,有辩才,极为善政。”
“若由他来担任宗录司司正,他不止能学会各教教义。”
“还不畏险阻,敢去乌斯贜辩经。”
盛顒?
朱祁钰还真有点印象。
胡濙却道:“老臣有印象,此人是块硬骨头,本是京中御史,如今在浙江,不时传来耸人听闻的奏报。”
原来是他!
朱祁钰的心里人选是周一清。
周一清就是举报宁王谋逆的御史。
“就依王卿所言,调盛顒入中枢,担任宗录司的左司正。”
朱祁钰定下来:“再调江西御史周一清入京,担任右司正。”
“诸卿,尔等还未明白,朕苦心积虑改革的目的。”
“在西北的寇深和原杰,给朕上奏疏,说当地人多为信奉回回教,而越过甘肃,西海(青海湖)之西,俱是信仰回回教的百姓。”
“太祖、太宗时,中原也有回回教传教。”
“但到今天,已经绝迹了。”
“国朝对回回教的了解,还是文献上的,对其教义更是知之甚少。”
“所以,朕需要人懂回回教教义。”
“原杰在奏章中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已经削了大批宗室女的爵位。”
朱祁钰道:“等诸王交还亲王爵位后,以后亲王位绝不轻易赐下,省着祸乱后人。”
“都是郡王,生的嫡女只是县主而已,庶女为乡君。”
“奉国将军的嫡女就是乡君,庶女不予敕封。”
“辅国将军的女儿不予敕封。”
一来增加民间怨气。
二来增加宫中财政负担。
所以快速削藩,是有大大好处的。
提及削藩,王竑却道:“陛下,这京师郡主、县主多如牛毛,各种亲戚,搞得京中乌烟瘴气,也该管管了。”
“王卿说的是。”
对天家事,朝臣是知道点的。
“朕削了漠北王的爵位,降亲王为郡王,所以皇太后佯装摔倒,碰瓷于朕。”
“毕竟是朕的嫡母。”
“朕敢怎么样?能怎么样?”
“无奈之下,只能将太宗皇帝搬出来。”
如今时机成熟,当快刀斩乱麻,快点削藩,然后打发出京,免去后患。
岳正、王越等人赞同胡濙的想法。
就说这乃口府。
本来皇帝没有孩儿,不用从民间选用好的乃口。
但宗室齐聚京师就不一样了,京畿妇人生了孩子后,不能濡养自己孩儿,反而被送到乃口府去,由宗室挑选,给他们的孩子当乃母子。
“陛下执拗于削藩,虽然急躁些。”
“但效果是极佳的。”
“本来京中有超过百万宗室和姻亲,经过陛下数次削藩之后,只剩下二十万不到,大大缓解了民间压力。”
“若把亲王全都削成郡王,宗室还会减半。”
“宗室减半,姻亲自然也跟着减半了。”
朱祁钰就一个字,赖呗。
推诿耍赖。
坏的都是皇太后和倭郡王,跟朕没关系。
“陛下,行事未免过于急躁了。”
于谦低声道:“诸王都在京中,亲王和郡王,没什么区别的?”
那怎么吐血了呢?
被伱气的!
太宗皇帝能随便搬出来玩吗?
这是亡国之兆!
朱祁钰苦笑:“诸卿,皆因皇太后和倭郡王合伙气朕,朕被气急了,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陛下执着于削宗室亲王,效果微乎其微。”
“不如维持原状。”
于谦是反对皇帝苛责宗室的,反正已经在手里攥着了,何不用他们博取一个好名声呢?
“邢国公,那可不一样。”
胡濙却道:“亲王之子,都是郡王,若郡王之子呢,则都是奉国将军。”
第230章 你个皇帝的心思坏得很,一句话都不能信 (第2/3页)
座。”
“夜深了,不宜饮茶,送参汤过来。”
朱祁钰关心道:“太医是怎么说的?”
于谦却摇摇头:“只是天气骤冷,微臣身体不好,染病了而已,并无大碍。”
阅读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