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青天是一等一的好官!”
“黄知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容城的百姓怎么办?”
常风皱眉。
常风的第一反应是:这些人应该是黄伯仁的手下雇来的虚灶。
所谓虚灶,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托儿。
老人面色一变:“贪官?谁是贪官?你说黄青天?他要是贪官,恐怕普天下就没有清官了!”
常风苦笑一声:“没见过哪个清官十个手指带五个戒指的。”
老人恍然大悟:“你说那五个戒指啊!我们黄青天家境很好,在京郊有祖上传下来的良田千亩。”
“那五个戒指也是祖传的。三个金戒,内侧分别刻着‘廉’、‘清’、‘明’三个字。”
“两个玉戒,分别刻着‘忠’、‘孝’两个字。”
“黄知县天天带着这五个戒指,是为了提醒自己‘廉、清、明、忠、孝’的祖训。”
常风惊讶:“竟有此事?老人家不是诓骗我吧?”
老人道:“整个容城县的百姓都知道这事。大人若不信我,随便找几个百姓问问就是了。”
“我们黄青天在容城县做了两任知县,本县百姓没有一个提起他来不翘大拇指的。”
“他一不贪污,二不纳贿。爱民如子,断案如神。简直就是包青天再世!”
常风道:“可是,皇上下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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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风让人给老人上了茶,随后问:“老人家尊姓大名啊?”
老人回答:“学生黄韦功,是本县朱桥乡的乡约。”
常风问:“老人家自称‘学生’,是有功名?”
老人答:“学生是宣德八年保定府院试的秀才。”
常风道:“既是院试秀才,应该饱读诗书。老人家为何要回护一个贪官?”
“大人若一意孤行,冤枉我们黄青天,整个容城县的百姓都会进城长跪不起!”
常风听了这话,心里打鼓:难道我真的冤枉黄伯仁了?他的手下就算找虚灶,也找不来全县的百姓做戏啊。
可是囤粮明明短了一万三千石。他自己也承认是被他贪墨的。
常风朝着那老人一拱手:“老人家,咱们衙内一叙,如何?”
老人跟着常风进了县衙。
常风一挥手:“滚吧!悠着点,仔细马上风。”
徐胖子一溜烟跑了。常风回到了卧房。
一共查了五个县,查出一个县的囤粮有问题。总算没有白出京一趟。
累了一天的他,躺下就睡着了。
后半夜,县衙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鼓声!
无论古今,总有些当官的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在自己离任时,雇一堆托儿又是磕头又是大哭又是挽留。
有时候都不用花钱雇,直接让衙门里的小吏找自己的亲戚朋友,演百姓苦留青天的戏码。
那七十多岁的老人久经世事,似乎看透了常风的想法。
老人高声道:“今夜来给黄知县伸冤的,只是县城内和县郊六乡的百姓。”
“本县其余二十一乡的数万百姓,明天陆续会到!”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站起身,跟几个青壮打开了一把万民伞。
常风有些奇怪:我还没给他们伸冤呢,这么快就送万民伞了?
老人声嘶力竭的大喊道:“钦差不要冤枉好人!我们不是来给自己伸冤的,是来给黄知县伸冤的!”
“黄知县是打着灯笼难找的好官!这柄万民伞,是今年冬天我们造了送给他的。他虚怀若谷,没有收!”
几千百姓纷纷大喊:“黄知县冤枉啊!”
鼓声震天响,吵醒了常风。
常风朝着卧房外喊:“来人啊,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名力士领命而去。盏茶功夫后返回:“常爷,县衙外聚集了数千百姓。说是要伸冤!”
常风走出房门,自言道:“那姓黄的王八蛋不知道让容城县百姓咽下了多少冤枉!”
常风来到了衙门口。
“小的只能开瓜蒌汤,给他宽胸散结。他的命能不能保住要看造化。”
郎中所说的胸痹症,用后世西医的词儿说就是冠心病。
黄知县一身胖肉,加上患有许多年的胸痹症,今日被常风一吓,直接犯病了,生死难料。
常风对徐胖子说:“得,咱们歇着吧。他若死了,咱们就抄了他家。”
徐胖子微微一笑:“嘿,我不在后衙歇着。我得出去查风问俗啊!否则不是过宝山而空手而归?”
衙门外的几千百姓推金山倒玉柱一般,齐刷刷跪下去一大片。
“冤枉啊!”他们齐声高呼。
常风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噤声。随后常风道:“诸位乡亲。我是锦衣卫千户常风。此次奉旨巡查容城县,就是来给你们伸冤的!”
“贪官黄伯仁已经被我看管了起来!诸位可以有冤的说冤!我一条条记了查实,严惩黄伯仁为诸位出气!”
一众百姓闻言,纷纷“呜呜呜”大哭起来。几千人的哭泣声震天撼地。
第148章 官员人人皆知,人人不言的秘密(五千字章) (第2/3页)
点点头:“好,我这就派人。”
入夜,县衙后衙。
黄知县躺在榻上昏迷。常风则站在榻前,询问郎中:“这厮如何了?”
郎中答:“他本虚;正气不足;气、血、津液亏虚。气滞、淤血阻塞脉络。看来是老胸痹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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