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裴獗微微变色的表情，忍俊不禁。

“该不会是跟哪家的女郎在此私会过吧？”

大晋民风开放，男女看对眼来一场露水姻缘，并不是稀罕事。冯蕴双眼微微眯起，看他沉默，原本玩笑的目光，就变成了审视。

“难道，让我说中了？”

裴獗：“一个人算私会吗？”

裴獗这个眼神，太阴郁了……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深埋在记忆里，又被她刻意抛弃在脑后的往事。

石观码头……

她坐在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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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双手，扳正裴獗的脸庞，与他眼对眼，“你在看我吗？你这个没花什么心思就娶回家的便宜娘子？”

裴獗：……

他慢慢低头，拉开冯蕴的手，额头抵上她的，好似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双眼定定，情绪凝滞，用了很长的时间，吻才落下来。

树叶落地似的，安安静静。

不是往常那疾风骤雨一般的情潮，冯蕴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感觉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来兴趣了。

双手挽着他的胳膊。

“大王和我说说，何时何事，一人在此赏月赏灯？”

裴獗低头凝视着她，眼眸深不见底，那些灯火倒映的光，好似在那双深潭般的眼里化成一簇簇火焰，烫得冯蕴有些招架不住。

“大王为何这样看我？”

裴獗默不作声在她身边坐下来。

冯蕴问：“你不冷吗？”

裴獗嗯一声。

见冯蕴扬起眉梢，他才又补充，“不冷。”

冯蕴低低一笑，松开裹在身上的披风，重新系回到他身上，然后像躲入母鸡翅膀下的小鸡仔，整个人缩到裴獗怀里，还舒服地叹息一声。

一个人在夜里独坐？

冯蕴很是惊讶。

这就不是裴獗这样的人干得出来的事。

他行事果决，干脆利落，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烦恼，很快就会手起刀落，让它变成别人的烦恼……

冯蕴很难相信他会一个人月下独坐，赏石观码头的灯火。

冯蕴掀起唇角，就那样看着他，似笑非笑。

月光将她精致的面容衬得更是美好，媚而不妖，艳而不俗，但眼睛里的情绪却耐人寻味。

裴獗问：“怎么了？”

冯蕴道：“大王在驿馆里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又说无意发现，你何时学会撒谎了？”

这么点小事，至于撒谎吗？

“这样更暖和。”

风氅足够大，裴獗足够高大避风，她此刻感受不到半点寒意，瞬间觉得山坡上的世界更为美好了。

月华如铣，倾泻而下。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好似身处星河，世间事顷刻间变得渺小而可笑……

两个人沉默地靠坐在一起，沐浴着月光，听着码头上不时飘来的声音，看着河面上星星点点的船火……

“这里真美。”

要不是风大，太冷，冯蕴能在这里安静地坐上一宿……

她双手抱臂，正要开口，一件厚厚的风氅就从肩膀落下，将她牢牢地裹住。

冯蕴侧目，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他。

“坐下说话。”

“如同仙境。”

冯蕴突然赞叹一声。

“大王是如何找到这个所在的？”

裴獗修长的手指微微拢住风氅一角，压得更紧一点，声音缓慢地传来。

“无意发现。”

第412章 夜游石观 (第2/3页)

他们便起身上前，搬货、挑抬……

来来去去，熙熙攘攘。

夜灯下的石观码头，别有风韵。

冯蕴选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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