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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封尘说道:“纵容秦子卿叛出江宁又是为了哪般?”
易封尘说道:“昔时弱子今日终能举起屠刀。”
徐汝愚脸色微变:“秦子卿非臣下之人,自他离开江宁之日,已非我能驾驭。”
易封尘脸色一肃,说道:“秦子卿适时的挑动荆北之战,又怎能说秦子卿不在江宁的控制之下?秦子卿投奔元矗,而非容雁门,这一切难道不是出自江宁的安排?”沉吟片刻,又说道,“南平兴兵荆北,江宁早就戒备,宿卫军的伤亡,实没有世人相传的那般惨重。”
徐汝愚说道:“纵容秦子卿投奔元矗乃是我的本意,然而荆北数千将士的鲜血尤让人心惊。易阀若不明了,汝愚愿一一解释。”
想到江津此时的处境可能是徐汝愚一手安排,易华熙抑不住心里恼怒。
易封尘问道:“君临此地,说是求教,大概是有教于易氏吧。”
徐汝愚说道:“不敢,汝愚在江津得重生,视易阀为长者。呼兰势强,汝愚以为需未雨绸缪,遂不请而至,请教易阀。”
易封尘说道:“请讲来。”
徐汝愚说道:“去年暮秋,呼兰筑坝封涞水,春水未涨,积水已淹过范阳羊角墙,使得范阳城完全与外界隔离开来。现在水未齐墙头,城里人出不来,呼兰人也无法
秦子卿随寇子蟾归江宁,常有出格之举,其人恃才傲物难以驾驭易封尘也有耳闻。
江宁用他为间,他助江宁离间元矗与容雁门,却仍要反噬江宁一口,也是可能。
沉默片刻,易封尘心中疑云未能尽消,脸色却缓和下来。
徐汝愚说道:“江宁与东海相争,只会削弱东南的实力,汝愚虽然愚笨,却不是在异族入侵的关头,做出如此蠢事。枋山一战,乃是迫使制肘青州侧后的东海改为与青州共同抵御外侮,压制张季道在东海境内的势力与影响。”
易华熙心里不愿,却不得不承认这更接近事实。
元矗出兵荆北的关键人物就是秦子卿。
秦子卿在江宁怀才不遇,饱尝世间的炎凉,终于在去年暮秋叛出江宁投奔南平。唆使元矗兴师荆北,以报江宁对他的漠视。
这是世人眼里的真相,难道事实不是这样?
荆北一战,宿卫军损失惨重,迄今还有一万五千余兵马陷于险地。秦子卿若是江宁的死间,那江宁进驻荆北与霍氏留守荆北的数万将士就是徐汝愚用来布局的饵。徐汝愚能在荆北如此的心狠手辣,更没有道理会对陈预网开一面。
徐汝愚双眸微敛,显得细长,目光落在易封尘朴拙的脸上,说道:“易阀为何如此想?”
江宁与东海对峙,将羽咋营军的主力从东海北境吸引到南部来,枋山一战的结果,则是陈预所属的兵马调动毗陵、益阳一带,恰好堵住张季道北归仪兴府的路。
羽咋营军处于江宁的监视之下,张季道的行为将受到极大的限制。
这是巧合,还是徐汝愚的精心布局?
易华熙盯着曾经在如影花舫上假痴不癫的徐汝愚,暗道:荆北一战,荆襄损伤惨重,江宁的伤亡却比传闻中要轻,却使得元矗与容雁门争权,开辟荆北战场,消耗南平的军事潜力。又使江津蒙受与南平勾结之冤,见疑于霍氏及永宁诸世家,孤立无援。
一石数鸟,天下谋算皆不及徐汝愚一人。
第463章 覆巢之下 (第1/3页)
易华熙双眸里揉杂着痛苦与迷惘:江宁无需为荆北变故手足无措;元矗挥师十万悍然进入荆北,只不过给徐汝愚一个放弃东海战事、与陈氏议和的借口。
易华熙望着徐汝愚清俊从容的面庞,消耗巨量的物资、历时一年的精心布局,为了哪般就轻易放弃?
“秦子卿可是江宁之臣?”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直贯易华熙的脑海,他愕然的望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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