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粒沙，一直都在，本无来去，没有谁让它动、或它被谁动，所以才叫做如来，这粒沙在我手中的当下，既如来，也如去，即使曾经经过我的手，这粒沙也不被任何人所拥有，世界万物看似运动不息，但其实都只是因果的流转。至于我的念头，不也和那粒沙一样，既如来，也如去，当过去未来的起心动念都不能限制我，我就能在每一刻得到新生，当我能超脱这些限制，看见世界万物不动的本质，我就是当下佛。

亚拉终于明白了，反手将天蝎火剑插入自己的心窝，眼前的白色意识界瞬间消散，他又回到了法源阵的中心，而手中的天蝎火剑上笼罩了一股透亮的蓝光。

第二十二章 不动如来 (第3/3页)

动如来开口问亚拉：“是为善念而动杀念？或为杀念而动善念？”这一问让亚拉愣住了，此次答应转轮王成为护国将军，扛下弑佛重任，是为了众生？是为了权力？还是为了灭佛后所得到的力量？没错，他说服了自己，要救众生必先获得力量，却已不确定这是否是最开始的“动”念，亚拉越想越慌，提起天蝎火剑，脸露凶光就想朝蓝色不动如来攻去，没想到不管他做什么，始终与不动如来保持着相同的距离，跳跃、翻滚各种动作看似有在移动，却始终无法前进半分。

不动如来续道：“吾曾发此誓愿，不成正觉，誓不起此座，故名不动，然而不动也者，是身不动？或心不动？虽名如来，何异于如去？如来如去，如如不动。”亚拉听完再次陷入沉思，他从小就曾听过不动如来的故事，传说他在成佛久远之前，进入圣地“菩提迦那”打坐修行，并发誓若不能悟道，便不再起身，在学习“不动”中，终于克服一切干扰与魔障而成佛。

亚拉想着想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对佛而言，“不动”不是静止，而是纯粹的当下，不被任何过去来的事物所限制的当下，也不被未来可能去的方向所限制的当下。在这个意义中，“如来”也就是“如去”，都只是一个名字罢了。就像我现在捞起河里的一粒沙，可能是万年前某块的大石头的一部分，它可能在千年前因为某头野猪的撞击而让石头位移了一寸，因此在百年后的山崩时被另一颗大石头给击落成碎屑，后来被燕子啣到人类的屋顶筑巢，又被一场暴雨冲垮房屋流入河川，经过水流的磨蚀而成为今天我手里的一粒沙，该说这粒沙因谁而来呢？是山崩、野猪、燕子、人类、河流还是我的手呢？

又当我放手时，这粒沙会又落入水中继续漂流，或者会起一阵风，将沙吹向远方的沙漠，那让这粒沙离去的又是水、是风、还是我呢？如果认为是我让沙动了，那为什么我会站在河流旁边呢？若是因为我要帮父亲打水，那又该说是父亲让沙移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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