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进了这幢公寓,里面的陈设非常简单,在客厅里面只有桌子一张,椅子数把,胡桃木碗柜一只,而客厅里面也并无巴黎人家常有的壁饰、地毯或时钟等等装饰品,只有寥寥的几件家具,布沙尼神父显然生活简朴,只购置纯对必需的用具,和喜欢浮夸生活的基督山伯爵大为不同。
仆人把夏尔带到了楼的起坐间,这里是神父的居处了。
里面堆满神学书和经典,所以过道非常狭窄,夏尔的时候不免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什么东西。
根据夏尔所得到的情报,一个月来,布沙尼神父一直埋头在这些书堆里,所以房间倒不象是起居室,而象是一间书房。在书房旁边另外那个房间是寝室,全部家具只有一张没有帐子的床、四把圈椅和一只铺黄色天鹅绒厚垫的睡帽,将简朴主义贯彻到了极点。
布沙尼神父其实在这书堆的央,他旁边的桌子有一盏灯,灯罩很大,把灯光都集在桌面,使得房间里其余部分相当黑暗,这倒是让夏尔想起了来到威尔莫
是的,在经过了缜密的侦察和细致的思考之后,为了接下来的行动,他已经有条不紊地勾画了一张蓝图。
但是,整个蓝图,还有一个局部的拼图需要最后安装去,没有它的话,夏尔总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安。
这块拼图的名字叫布沙尼神父。
确实,布沙尼神父太重要了。
几乎可以说,一切有关于马赛的故事,起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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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了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日影西斜,即将沉入到地平线之下,落日的余晖洒落在了这座城市的角落里面,先是把它染成了金黄色,然后又变成了暗红色,在微弱的光线的映衬下,门扉后面的宅院显得有些阴森。
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仆役打扮的年人露出了脸来,打量着夏尔。
“我是预约来这里拜访的夏尔-德-特雷维尔,”夏尔将自己的名片向对方递了过去,然后朝对方友好地点了点头。“请问神父现在在家吗?”
也许是被主人叮嘱过,也许是特雷维尔这个姓氏本来较吓人,仆人的态度也立刻从一开始的冷淡转换成了殷勤,他小心地接过了名片,然后看了名片又看了少年人一眼,似乎是在惊叹于访客的年轻。
“神父现在在家里,您跟我来吧。”他很快将名片收到了怀里,然后向夏尔躬了躬身。
爱德蒙-唐泰斯是整个故事的根源,但是他不幸早早死去,如果没有别的因果联系的话,那么他将永远失去自己留在人间的痕迹,化为档案馆里面所陈列的几行字而已。
但是布沙尼神父却让这几行字又变回了鲜活的人类。
这位神父,先是从伊芙堡的监狱出来,把爱德蒙-唐泰斯的死讯告诉给了世人,然后,又将一枚钻石作为礼物送给了一位客栈老板,引起了一桩血案,阴差阳错之下又让贝尔图乔含冤入狱,结果又是他作证,把贝尔图乔先生洗脱了冤屈,并且推荐他来到基督山伯爵身边,最后他成为了伯爵身边的管家。
这位神父,早年认识基督山伯爵,并且看着他长大,据说熟悉他的一切。
他是串接三十年前的爱德蒙-唐泰斯和三十年后的基督山伯爵的重要人物,也许是一切故事的核心。
在求生欲的催动下,他毫无犹豫地答应了夏尔的所有要求,换取了自己的安全。
而看到杜塔艾这么懂事,夏尔也不再为难对方了,他又安抚了对方几句,然后直接告辞。
毕竟,他还是对赛马毫无兴趣。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要回巴黎城当去拜见一个人。
一个可以让他的蓝图更加清晰的人。
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牵涉的事情也太多了,然而他这个人本身却又像是个幽灵一样,平时无影无踪,直到需要的时候才出现。和那位“大冒险家威尔莫勋爵”一样,布沙尼神父也是一个神秘人物,一直行踪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世界各地闯荡,平常想要见到他简直千难万难。
所幸,这次他的运气倒是挺好,布沙尼神父最近在全世界逛着逛着,来到了法兰西,而且住在了巴黎,给了他一次可以前去拜访的机会——和威尔莫勋爵一样。
夏尔之前拜访威尔莫勋爵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极为震撼的收获——基督山伯爵和威尔莫勋爵其实是一个人,威尔莫勋爵这个身份是虚构出来的。
他不知道他这次能够在布沙尼神父这里得到什么收获,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是满腹狐疑,随时准备好了面对各种事态。
布沙尼神父租住在了费洛街的一座独门院里面。夏尔乘坐着自己的马车来到了这条街道的拐角处下车,然后走到了一扇深绿色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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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尔的温言抚慰之下,惊魂未定的杜塔艾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答应了夏尔的要求,并且一再保证会准时准点完成。
他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当然不会天真到认为夏尔会善心大发,理解他的难处原谅他的过错,但是夏尔既然要求他尽快筹集资金给自己还款,那意味着自己对他来说还有用。
有用的人一般都有活下去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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