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震动!无论是对此早有预料的政治人物,还是普通的士民百姓,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带来的冲击依然是颠覆性的。四百年大汉,深入人心,骤然断绝,许多人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也随之崩塌了。
襄阳,征南将军府。
曹仁接到许都传来的正式邸报和曹丕(如今是魏帝)的密令,沉默良久。邸报上除了禅让大典的简讯,还有一系列人事任命和军事调动,旨在稳定各方。密令则要求他“谨守荆北,严防刘备、孙权异动,对江夏林凡……伺机剿除,以儆效尤”。
“叔父,”其子曹泰在一旁低声道,“陛下初登大宝,便急于对江夏用兵?是否太过急切?江东周瑜在合肥虎视眈眈,刘备在荆南蠢蠢欲动……”
曹仁抬手止住儿子的话,目光深沉:“陛下之意,我明白。江夏林凡,公然打出‘暂摄汉事’旗号,收纳前朝余孽,已成新朝心腹之患,必须铲除,以立新朝之威。况且,他也是……”曹仁没有说下去,但曹泰明白,林凡也是曹丕巩固权力、转移内部矛盾的一个绝佳目标。
“那我们……”
“先整军备战,加强襄阳、樊城防务,特别是水军。”曹仁道,“江夏之事,不可冒进。需等江东与江夏进一步消耗,或北方局势更加稳定。陛下的命令是‘伺机’,不是‘立刻’。我们……且看风往哪边吹。”
荆南,零陵。
刘备跪伏在地,听完使者宣读的“魏帝诏书”(宣布禅让,要求各地归附),痛哭流涕,几至昏厥。关羽、张飞等人怒发冲冠,拔剑砍断案角,誓与曹贼不共戴天。
待使者被“礼送”出境后,刘备拭去泪水(其中多少是真,多少是政治表演,唯有自知),看向诸葛亮:“军师,汉室……亡了!”
他颤巍巍地拿起案几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辞藻华丽却字字诛心的禅位诏书,用尽全身力气,念出那些将他祖宗四百年基业拱手让人的句子。声音干涩,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却激不起半点波澜。
念罢,内侍接过诏书,恭敬地呈给曹丕。曹丕面色肃然,按照预先排练好的剧本,三次推辞。每一次推辞,都伴随着郗虑、华歆等人更加恳切、甚至声泪俱下的“劝进”。最终,在“万般无奈”、“顺应天命人心”的表演后,曹丕“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诏书。
礼仪官高声唱和,钟鼓齐鸣。曹丕一步步踏上御阶,走向那原本属于刘协的宝座。当他转身,缓缓坐下之时,目光扫过殿中匍匐在地的群臣,扫过面如死灰的刘协,最终投向殿外辽阔的天空。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权力感,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未知未来的凛然。
改元延康。追尊曹操为太祖武皇帝。封刘协为山阳公,即刻离京就国。大赦天下(除“叛逆”),封赏功臣。
消息如同飓风,以最快的速度传遍四方。不再是传闻,不再是猜测,而是铁一般的事实!汉祚已终,魏室代立!
诸葛亮羽扇轻摇,面色凝重却并无慌乱:“主公,汉室名号虽亡,人心未死。曹丕篡逆,天人共愤,此正是主公承继汉统、延绵社稷之时!”
“军师之意是?”
“可于荆南择吉日,设坛告天,以汉室宗亲、左将军领荆州牧之名,承续汉统,但不急于称帝,可先称王或沿用旧职,打出‘讨逆兴汉’旗号,招揽天下忠义。”诸葛亮沉声道,“同时,加速整合四郡,囤积粮草,打造舟师。对外,遣使江东,重申盟好,共抗曹魏;对江夏……可发檄文声援其‘讨逆’之举,赞其忠义,甚至可给予少许粮草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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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交替 (第1/3页)
建安十四年四月初,北方的惊雷终于以最猛烈、最无可置疑的方式,炸响在九州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许都,皇宫,崇德殿。
年仅三十四岁的汉献帝刘协,身着十二章纹冕服,头戴十二旒冠冕,面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如同一个精致的傀儡,被内侍搀扶着,一步步走向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御座。他的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大殿之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鸦雀无声,气氛肃杀得令人窒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御阶之下,那个身穿诸侯王衮冕、按剑而立、面色平静却目光如鹰隼般的年轻人身上——魏王世子,曹丕。
就在昨日,以御史大夫郗虑、尚书令华歆为首的数十位大臣,联名上表,以“天命不常,惟归有德”为由,恳请汉献帝效法上古圣王,禅位于“功盖寰宇、德配天地”的魏王。几乎同时,城外军营鼓噪,城内“万民”请愿的呼声喧嚣尘上。深宫之中,伏皇后早已被幽禁冷宫,仅存的少数忠于汉室的老臣或被贬黜,或被监视。刘协知道,这出戏,他除了配合演完,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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