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她。

也只能是她。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眼下的局面。

李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今日这番惊世骇俗的

长孙皇后猛地睁开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紊乱的心绪平复下来。她端起案几上早已凉透的茶盏，送到唇边，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又放下。

茶是苦的。

就像此刻她心中的滋味。

她是大唐皇后，是李世民的结发妻子，是承乾、青雀两个皇子的母亲。她的身份，她的责任，她所拥有的一切荣光与尊贵，都系于“皇后”这两个字上。

她不能，也不该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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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不该有的悸动，那些深夜里偶然泛起的涟漪，那些在威严凤袍之下悄然生长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渴望……

都该被死死地压下去，埋起来，直到腐烂，直到消失。

她必须回到现实。

回到皇后该有的样子。

长孙皇后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殿中那面巨大的铜镜上。镜中映出她的身影——凤冠霞帔，端庄雍容，眉目间是母仪天下的威仪，唇角永远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婉而疏离的微笑。

可是……

可是当那个年轻人跪在她面前，用那样绝望的眼神看着她，说出“臣觊觎凤颜，罪该万死”时，她心中涌起的，竟不是愤怒，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战栗的悸动。

那悸动，像深埋在冰层之下的暗流，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冲破了所有理智的堤防。

“娘娘若觉得臣该死，现在就可唤人进来，将臣拖出去斩了。臣……绝无怨言。”

他说这话时，是闭着眼的。

那颗母仪天下的心，此刻正疯狂搏动，撞击着胸腔，每一下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回响。

她闭上眼，方才那一幕幕在脑海中反复闪现——

李毅那炙热如火的眼神，那近乎崩溃的嘶吼，那绝望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告白……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刻在她的记忆里。

“臣控制不住！”

那声嘶吼仿佛还在殿中回荡。

那是一种将生死全然交付的姿态。

长孙皇后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凤榻边缘，指尖深深陷入柔软的天鹅绒垫中。那触感让她稍稍清醒了些。

不。

不可以。

她是长孙无垢，是大唐的皇后，是李世民的妻子。这一生，从十三岁嫁入李家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辅佐夫君，母仪天下，做一代贤后，青史留名。

第64章 赐婚人选 (第1/3页)

殿门在李毅身后沉重闭合，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与声响。

立政殿内重归寂静，唯有沉香袅袅，在透过窗棂的斑驳光影中盘旋上升，勾勒出迷离的轨迹。

长孙皇后没有动。

她依旧保持着端坐的姿势，脊背笔直，凤袍逶迤，双手交叠置于膝上——那是母仪天下者应有的仪态。可她的指尖却在微微颤抖，掌心沁出的细汗几乎要浸透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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