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虽不长，可到处都是一派破败的景色，偶尔碰到的三两个人也都褴褛衣衫、形容枯槁，驻足在街道旁望着飞驰而过的汽车，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简直与死人无异……

正南越看越是心凉，反倒是一旁的青山好似司空见惯一般若无其事，淡淡地告诉他：“‘审判日’后，我们差不多花了一年的时间掩埋路边倒毙的尸体，他们当中有遭受抢劫被杀死的，有物资匮乏冻饿死的，还有不少是没了生存下去的希望自杀的，总之混乱极了，那时候盗匪横行，人命朝不保夕，相比较而言现在至少大家还有口饭吃，只要有我在，谁都别想让他们再回到老路上去……”

“嗯——”正南轻叹了声，自言自语的说，“半碗粥总好过没有粥……”

青山问正南说什粥，正南随便敷衍了几句，心中回想着昨天Siri的那番话。就这么琢磨了一路仍旧毫无头绪，隐约间感觉汽车的速度渐慢下来，还想着这么快就到了河西，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只是到了通往河西的大桥头上。远远望去，有人在大桥的中心位置架起了栏目的路障，三四个荷枪实弹的人守在原地，路障后则倒亭着一辆厢式货车。

青山将车子越开越近，直到距离路障只有十几米后才踩了刹车。看得出他也十分紧张，一手握着方向盘的同时，另一手却下意识的按在腰间的枪套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状况。正南眼见着他如此，也不由得提了口气，不过再看对面那些河西帮的人一个个形态自若，又不太像是会出事的样子。

正狐疑间，就见河西帮的人越过栅栏，将他们货车的后门打开，展示出堆满纸箱的内部给他们看。纸箱上大多是连正南也不懂的英文，不过正当中印有的绿色十字倒是鲜明，看来是用以和青山交换的医药用品。随后又有两个人走上前来，隔着车窗对着青山打了个手势，青山便让坐在后面的他的手下全都下车去，也把车门打开给对方验货……

不知怎么，原本在一切平静的外表下，正南自始至终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愈发强烈，直到注意到河西帮的人从他一侧的车门走过，好似不经意间向着他们车内望了一眼，同时握着重型步枪的手下意识地抬了抬时，他简直就要惊呼出来，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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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这已经形成为一种群体的共有意识，是他们追逐和信奉的图腾，而你作为一个外人初入此地就敢公然对抗这种意识，也难怪多年相交的好友都差点反目成仇了。依我看这处布景不如就此打住，免得后面再出现什么更让你忧心的事出来……

正南瞥了Siri一眼，意思是所谓的布景还不都是出自你的手笔？现在跳出来充好人，这招欲擒故纵的把戏我比你玩的可溜多了。人性被你批的如此一文不值，我就偏要看看是否真的如此——想到这里，正南打定了主意明天陪着青山他们去河西交货，然后就此告别所有的狗屁布景，立刻就回现实中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青山的手下就将一辆箱式货车停在了门口，待到青山赶来轻点了一遍车上的货物后，便选出三四个全副武装的手下准备出发。一直冷眼旁观的正南见此情景，一骨碌爬上驾驶室，冲着青山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可以开车了。

青山开始还一怔，随即也不说什么，发动了汽车，朝向街的尽头开去。

第28章 谈人性善恶难讲 遇伏击束手就擒 (第2/3页)

，转而更加倾向于屈从于强权对自己命运的支配。被他们所推崇的个人或者小团体也会自觉充当起分粥人的角色，只不过在缺少相应制度的约束下，不管是谁处在那个位置上都更会加迷信拳头的力量，最终将他的愿景演变成所在团体的集体愿景罢了……

自然界中也有与之类似的现象，蚂蚁作为最高效的生物群落，所有的个体的一切行动都为群体服务，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为蚁后所服务。至于人类虽然是个性化的生物，可绝大倒数都需要在社会化的群体里生存，不管天性如何，如果不被磨平了棱角，逐渐趋同于所生存的环境的话，就只有灭亡这一条路了。

由此可知，所谓的“人性”中先天的占比其实是少得可怜的，更多的则是对环境的不断适应下积累出来的处事原则。就好像你的那个姓于的朋友，在当前的现实社会中或许像您一样是个堪称正直人，可经历了“审判日”后周遭每天都上演的残酷，他人性当中那些不合时宜的东西就算没有消亡，至少也是被他有意的藏匿起来，不会轻易在人前显露的。

由此我想说的是，那个小男孩的耳朵在你看来是他身体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在别人看来或许只是标榜集权制度的牺牲品而已，因此将它割下来远比还长在小男孩的脑袋上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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