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不能走路,走几步就会喘得厉害,人也消瘦得很。
她推着萧暮雨,走得很慢,她一边走,一边弯腰跟他说话,讲他们小时候,讲上学趣事……萧暮雨沉默的笑,笑着笑着,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痛楚,他低头,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
满地阳光,她假装没看见萧暮雨的眼泪,她只顾推着轮椅走,空洞的出着神,殊不知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她以为萧暮雨哭,是因为生死无常,又怎知,萧暮雨哭得那般泣不成声,是因为傅寒声。
傅寒声曾和萧暮雨短暂相见。
餐厅,萧潇手臂弯曲,伏在桌上睡着了,傅寒声走过去,手放在她肩上,凑近她轻声唤:“潇潇?”
她不应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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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萧暮雨听。
也只能听着了,那个人生正在进行最后倒计时的男孩子,精神有些恍惚,戴着呼吸机,连话也说不出,却有眼泪从眼角倾泻而出。
那天,萧暮雨提笔,吃力歪斜的在纸页上写下了一行字:“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
萧潇是一个结了冰的女人。
她可以为了萧暮雨不惧死亡,甚至早就做好了以死殉情的打算……他,傅寒声,有多忌惮萧暮雨,现如今就有多忌惮苏越。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只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上面只有短短12个字。
——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淌…
2007年6月末,离萧暮雨去世还有一个月,他每天饭量很小,仅能勉强维持生命,除了毫无意义的治疗,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躺在病床上,少言语,多沉默。
对于死亡,他在经历了最初的绝望之后,最终麻木认命。
那天南京天气不太热,萧潇征得医生同意后,在护士的帮助下,一起把萧暮雨挪到轮椅上,她想推他去花园里走一走。
那张纸被傅寒声撕碎了,随手洒了出去,在院灯照耀下宛如隆冬飞雪,细碎飘落。
他从未承诺过萧暮雨什么,也无需守诺。
……
这天晚上,醉酒人不仅仅只有一个萧潇,宁波醉了,温月华半醉半醒,庄伯微醺,唯有傅寒声和周曼文还算清醒。
也许,最为清醒的那个人只有傅寒声。
傅宅婚房,他真的是魔鬼 (第1/3页)
这是傅寒声和萧潇登记结婚的第16天,萧潇在一场不动声色的预谋里喝醉了。
餐桌上,温月华和宁波闲话家常,萧潇浑浑噩噩的聆听着,混沌的意识正在和残存的理智进行着最后的拉锯战,最终前者占据上风,而后者落荒而逃。
此时的傅寒声,没有人察觉他在悄然离席后,斜倚在庭院中的老槐树树身上点燃了一支烟,烟头火光明灭,照亮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也照亮了他蹙起的眉。
萦绕的烟气,犹显萧索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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