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班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侧阏氏,只有单于的侧室才能有这称号,在昨日以前,蹋顿这么说是没错,但到了今日,单于已换人了,再这样说就不妥了——大大的不妥。
虽然王帐里人人都知道蹋顿只是说漏了嘴,并无他意,但是……习惯性思维真是害死人啊。
本想挤兑马悍,却被搧了一记耳光,众目睽睽之下,蹋顿这口气若是咽下,他在部族里也不用叫字号了。当下黑着脸道:“好,那就别弯弯绕绕了,直说吧,那袁氏宗女值多少丁口?俱是青壮匠人。”
蹋顿说到“青壮匠人”四字时,也咬得很重。
马悍只淡淡道:“此女已是悍之侧室,千金不易,万口不换。”
袁圆这位袁氏宗女的政治意义虽然已剥弱了许多,但在袁绍再遣女联姻前,她依然有着不容忽视的作用,蹋顿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蹋顿一仰脖子,将杯中酷浆饮尽,粗砺的手掌一紧,生生将坚硬的羊角杯捏裂,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既如此,就按规矩来……来人,传铁兽。”
不一会,帐外传来铿锵甲叶声与沉重的脚步声,随着帐帘一掀,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王帐下。
这是一个全身披挂着乌丸人中罕见的鱼鳞铁甲与铁盔的雄壮猛汉,半张脸几乎全被浓密的褐色胡须掩盖,只露出一双凶光四射的眼珠。整个人包裹在铁甲中,目光如兽,果然是一只“铁兽”。
蹋顿眼见时机成熟,当下持一羊角杯,走到马悍面前,细细的眼睛一眯,将装满酷浆的羊角杯向前一递:“不知孤之侧阏氏可安好否?”
蹋顿此言一出,王帐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而苴罗侯、乌延、苏仆延、王寄等人眼睛一下似点燃了一簇火。
马悍却不接杯,也没看蹋顿,而是扭头问楼班:“大单于何时娶了侧阏氏?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为何大单于的侧阏氏却要问我?左谷蠡王的问题真是奇怪啊!”
马悍说到后面,这才转过脸来正对蹋顿,将“左谷蠡王”四字咬得很重。
饶是蹋顿心如磐石,臂如铁铸,也不禁颤抖了一下,羊角杯里的酷浆泼出少许,脸上像挨了一记耳光,火辣辣地难受。
马悍身高近一米九,已经很高大了,但目测此凶汉比他还高几分,体形更是粗了一圈。这样的猛汉,即便是在普遍出勇士的乌丸人中,也是不多见。
那铁兽踩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蹋顿面前,垂首致礼——因其身披重甲,只能做这个简单动作。
蹋顿一指,淡淡道:“这是孤新收的一个野奴扈从,他将代表孤夺亲……”
蹋顿淡淡扫了马悍一眼,他是亲眼见过这个人空手毙罴的,纵使他自负为乌丸第一勇士,也不敢与连熊罴都能活活打死的人放对。他之所以让这个全身披甲的“铁兽”上阵,既不是觉得这野奴配当马悍的对手,也不是认为仅靠一套甲具就能挡得住马悍的暴击。而是谅马悍不会下场,只能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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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龙城大会:明争】 (第2/3页)
拒绝这样狠的杀价。结果一翻讨价还价下来,最后除了刚刚从潞河大战与鲍丘大战中获利甚丰的乌延、苏仆延、素利、厥机等,各以三千青壮汉奴换得千斤铁料,其余诸胡酋所得寥寥。
年过五旬的乌丸老王难楼,看到马悍与诸部首领热火朝天谈交易,惊讶之下连连摇头,低声对楼班道:“我跟汉朝二千石以上的高官打过交道的不下四、五十个,上至州刺史,下至都尉、司马,有文有武,却鲜见有如马君这般锱铢必较者。若非知悉此君崛起于行伍,几疑其出身商贾。”
马悍当然不是小气之人,但他的大方,不会以这种廉价方式展现给胡人。那种死要面子,丢尽里子,勒紧裤脚带,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他向来是嗤之以鼻。不过,没占到便宜的胡人,显然有些气急败坏,看向他这位辽东太守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
马悍却不在意,他来这既交朋友,也树仇敌,绝不当好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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