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哥没有回答，似乎有些忧郁，囚窟里弥散出悲伤的气氛。特派员说；“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从小被父母抛弃了，是天使收留了我们……”

我想他说的天使，应该是那个玻璃钢男人；“你们为什么被父母抛弃？”

特派员说；“还用问吗，没人愿意养育残次品。”

我问；“天使为什么把你们关在这里？”

特派员没有回答，看向烟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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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头哥犹豫了片刻；“天使没有关我们，我们是自愿留下的。来到这里后，我们自愿选择失去了记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园。没有天使，我们离开这里，将无法生存，所以我们选择留下来，为天使工作。”

我看了看栅栏门上的铁链；“那我们可以自愿离开吗？”

烟头哥看了眼摄像头，顿了一下；“失去记忆后，我们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天使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们。我们现在为天使工作，只要工作努力，到了一定时间，天使就会把我们送去天国，我们也就脱离苦海了。”

“什么天国？”我问。

烟头哥有些奇怪；“你不知道吗？梦想天国……”他伸手指了指上面；“就在上面，非常漂亮，干净，舒适，里面什么都有，而且不用干活，就可以吃饱……等我们都上了天国，我们就可以一起睡在草地上，在沙滩上玩耍，观看来来往往的女人们……”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极为兴奋。其他的男人们听得入迷，各个心驰神往，露出痴傻的笑容，有些人不停地流着口水。

我与烟头哥对视了，他的脸皮虽然发黄发暗，面容还是很和善的。特派员急忙说；“这是新来的王强，大陆人。”

烟头哥想了想；“大陆？是不是在东边？”

我说；“是中国大陆，不是陆地大陆。”

“中国？……是不是在天国的中间？”烟头哥已经一头雾水。

我感到奇怪；“你们来自什么地方？”

我看向摄像头，它正对着我的方向。我对烟头轻轻说；“这个摄像头，可以听见我们说话吗？”

烟头似乎有些恐惧；“可以录音，但是一般没人听。”

我凑近一些；“烟头哥，你们有人去过天国吗？”

烟头愣了一下；“我们没去过，去了天国谁还回来，其他人去过。”

大喇叭里忽然传来呵斥声；“行了！别聊了！快睡吧！”

第二十章生存的囚徒 (第1/3页)

烟头哥再次寻望众人；“狗瘸子，睁眼瞎，黑蜘蛛。”

三人急忙凑上去，小心翼翼挑选烟头，猛吸起来，一副至尊享受的表情。

等他们三人回来后，烟头哥叫了特派员，野兽还有招风耳。大奶牛代替特派员挡住摄像头，几个人将剩下的烟头都抽完，才算完事了。

许多没抽上烟头的人，满脸羡慕的神色，拼力凑到近前，猛吸二手烟。小白脸把烟头和塑料袋收拾了，烟头哥坐在刚才特派员坐着的位置，发现了我，向我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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