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立飞见状不忍,便拉开了我,道“何必动气,想来礼亲王和长公主的安排,大概有他们自己的用意。倒是那魏芙,为何要费这般力气,要与你交换什么?我倒不甚明白。”
我心中也知自己是一时悲痛怒火中的问话,孔立飞并不清楚我的身世,又如何理解这些错综复杂的事呢?我便只挑了简单的要害,说与孔立飞道“魏芙的主子大皇子的母舅家,长期以农耕畜牧为产业,而在其中,在新越走私马匹的生意利润最高,是一大笔豪利,若是此番谈成了矿业之事,大规模生产出船只来,过去的大量旧式战船,运粮船,便尽享漕运海运之便利,对我北溟民间马匹的运输使用定有干扰;加上一旦火器弹药普及,对战马和骑兵的影响自然是大的,这般民马与战马皆大规模缩水其利的事,可怎能让它谈成?此番这两个婢子,不过是第一回的算计,之后,暗杀破坏那是少不了的。不过,既然礼亲王在侧,就量魏芙掀不起什么大浪,所以我才能如此说走就走,全不听她废话。但是,为何礼亲王要掺合进来帮着演这一出,我只知新越使者在附近窥看得到,也是故意给他们看到的,却至今猜不出为何要行此番事。”
孔立飞听说想了想,又顿了顿,拍拍我的肩膀道“哎,此乃两国大事,岂能为一家之商业利益改变,这大皇子也忒不懂事了,仿若天下不是他家的一般。”
我想到宁亲王当时说的一番话,心中也叹,确是这天下不是他家的,他便做尽不顾的事啊。嘴上却只能道“如今靖亲王如日中天,德行战功,家事人望皆难以匹敌,这天下自然不会是大皇子的。况且,军事背后是商业,是政治,是总总势力的纵横,看过去是保家卫国的爱国情怀,背后也少不了各家势力的明暗争斗。”
“这些事,我确是也想不出什么端倪的,不若你可去信问问黄淳,看他有没有什么良策和法子,识别这些安排?”孔立飞道。
“山长路远的,”我不由笑了,道“况且我的智计便逊色黄淳那么许多么?我琢磨不出的,黄淳就必定清楚啦?”不过嘴硬归嘴硬,我已是想着要用那蜡丸装上密信寄予黄淳问计了。
想来着实无奈,我的身份,早已然成了长公主算计里的棋子,黄淳在军中用计,不也一样用此身份出使,如今又如何得脱?人生在世,我并不怕被人利用,我怕的是被利用做了什么我自己却全不知晓,而所做之事又非我真心所求。所以我不计较黄淳用我出使联合作战,因为他的期望目标与我并不冲突,然而我厌烦成为一只不知驶向何方的棋子,这或者也便是人本能的自我控制愿望所求吧。那时的我或许尚不清楚,几十年后,我才明白长公主这一出所算和所想要用的,并非我这颗棋,而是一招长棋,只是我男儿心思,却忘记了长公主所长最是如何之处,竟是疏忽了几十年,此是后话,也并不表了。
那边主母邢秋燕闻言,也急急过来劝我。
孔立飞一直生怕出事,急匆匆跟着我,见我如此,也很是惊诧,忙劝我道“或者二位姑娘确只是为了前来报丧,延年你节哀,毕竟两位也吃了不少苦。”
那二女听此说法,也是一副抽泣垂泪之色,却不料我浑不理会,道“礼亲王什么时候介入的?你们来了,被魏芙抓了,又怎么会与礼亲王一处出现?魏芙想用你们换取什么,我心中自然清楚,可礼亲王陪着演这一遭,又是为何?说!”
缥缈与娉婷忽然渐渐平静,便默默不作声,只跪在那里。
“外公家中待你们如何?你们心中自然清楚。你们何时开始是长公主安排的人的,给我说!”
二人依旧不作声。过不多时,娉婷竟又默默流下泪来。
第二十五章 棋子之怒 (第3/3页)
局,却真真假假彼此相错,一切又不尽然是实。我努力克制自己,希望外公还在世,这只是他们上演的一出用来骗取新越使臣同情的戏码么?希望是,一定是的。但转念又一想,既然是演给新越使臣看的,那外公去世这等大事,估摸怕不能是假的了,心中无限伤情。
礼亲王则依旧默然的说“魏芙,你说的事就是这件事啊,你说要与付将军做的生意,是这两名女子?”
“不敢”魏芙盈盈一拜,又向我笑道“付将军,我原不知道此二人是否真是你家中仆从,以为是密谍前来探事,方才用了刑罚,这可真是大错,还望将军见谅。”我双拳捏得猛紧,上前一步,看向她的眼睛,气势汹汹道:“魏姑娘还用得着末将见谅?末将的家奴自是密谍,末将便是那密谍里主事,魏姑娘以后用刑,倒可以直接冲着末将来。”说罢,冲礼亲王拜了一礼,便直接将缥缈和娉婷一手拎了一个半拖半拽,大步向院外走去。孔立飞也匆匆忙忙跟着身后。全不顾身后魏芙的絮叨之词。
就这样一路拉扯,直进了付邵的相府,相府的丫头婆子和管事小厮侍卫们见我这般怒容冲冲拎了两名女子,也不敢想问,我便直进了我所住的侧院,方把二人放下,直指二人道“说,你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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