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手接过,凝神看完了稠帛上的所书,轻轻收了,语带嘲讽轻声叹道“这么说来,经了这次内乱,似乎得益的倒只有四皇子礼亲王和八皇子睿亲王的母妃蒲娘娘。因着主上对皇后娘娘那种赤诚的追思和无怨无悔的爱怜,让出身高贵又从来顺心,处处受宠的宋贵妃娘娘一夜间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影子和替代品,而她的心高气傲如何能接受,她的单纯又如何能虚与委蛇,自欺欺人于情感之事呢?而宋贵妃娘娘对主上的疏远,倒是让出身低微,却以体贴娴静和暗含心计的蒲妃娘娘很快成了正需要抚慰的主上,此刻新的宠妃吧?”
秦清见我如此说,侧过脸微微扬了扬眉毛,看向月空,站起身来,也长长吁了口气道“你倒是个明白的。是啊,宋贵妃娘娘性子孤高刚烈,几次三番将主上拒之于外,后宫还有些传闻,说宋贵妃娘娘曾对主上的赐酒赐珠玉等谢绝说‘思昔之恩好,似比翼之亲,酌酒可慰寂寥,也曾与君相知,绵延子嗣教养殷勤,听百鸟朝鸣,愿没身而同穴,终百年至长期。惟方今之疏绝,若惊风之吹尘,野鸟翩而高飞,怆哀鸣而无意趣,无处望尽天涯,亦不必虚得人间。’”
“怎会有如此传闻的?莫不是后宫谁人做的手脚?”我听得这番孤绝悲愤的切切愿与长诀之辞,心中不祥之感惶惶,起身也走到了秦清旁边,立在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四十章 谁以卿卿 (第2/3页)
她们本就是站错了队的人家,当年的富贵荣华享乐一方时,莫非就不是拜大皇子势力所赐,如今一朝树倒,又其能在覆巢之下,保得完卵?若他是个七尺男儿,便是再对你哭求,你又岂会为之筹划引导?说到底,不过是男儿薄幸,只遇到弱质纤纤,倾城殊色,我见犹怜之妇人,便早将自己当做什么,丢去了爪洼之国,无何有之乡。”
我闻言有些面红,秦清如此直爽的性子,倒让我颇为难以下台,只是我原活在终日彼此斗智的暗流中,极少听得到如此直率之词,所爱所憎,皆是其率真犀利而不失公允,愣了半响,却也说不出什么辩解之词,最后两人便尴尬愣在一处。见她容色稍稍缓和,脸上冰寒之气已然渐渐散去,我才张开双臂挽住她,将她搂在怀里,不断的抚摸她的鬓边额角,她秀发和脖颈中散发的少女清香在安静的夜空中抚慰着我,我不由自主的只向着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记,便将脸贴在她的脸边,任她挣扎,不肯放开。我是个本性中带着冷静的人,思忖着她的话,我知道她所言不假,若非一个弱质女流向我那般信任请求,看惯了这等派系潮起潮落的寻常更迭事,本不会动容。但我想,秦清也是明白我的,知道我或者一样有男子的种种弱点,但对她,未尝不是一片痴心。
果然,过了不久,秦清的身子在我的怀里变得柔软下来,只听她轻叹道“罢了,温柔乡是英雄冢,你自然是不惜趟这趟浑水也要英雄救美的,我还是和你说公事吧。”言罢她从夜行衣的里襟中取出一张带字稠帛递给我道,“长公主和我父亲收到了消息,也知道之前大皇子一派与礼亲王私下瓜葛匪浅,但是——”
她幽深的眸子看向我,如若要将我看穿一般,一字字轻声道“但是也如你所言,农民军所以巷战那般勇武,必是有其根本据守之地做过充分训练,绝非朝夕之乱。而蒲妃娘娘和礼亲王、睿亲王一系,虽是首鼠两端,但还是在关键时候,率领禁卫军坚守鹏城,其亲信亲卫家兵也是损失惨重,也算是最后时刻头脑清醒了的人,所以长公主命礼亲王前去抗倭立功,睿亲王则直接暗查五羊城何家相关乡绅私产私地,寻到其根据之所,携水陆之师,前往剿灭,戴罪立功。”
阅读适莽苍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