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凉亭离张村也不远了,没走两步三人就倒了张村的村口。远远望去,村口不少老少爷们或坐在田垄上,或靠在树变,一个个三五成群的在聊天打屁。
张信打开箱子一看,那是一箱子沾满血迹的腰牌,虽然时候过了很久,原本鲜红的血迹已经发黑了,但张信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正是埋骨在凉州的亲卫队的兄弟们的腰牌。
三人走到村口第一家人家门前,那是一座颇为破旧的土窑,门口的柴扉都歪歪斜斜的。张义伸出颤抖的右手,“乓乓乓”的叩了三下柴扉。不一会,柴扉“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啊呀,子诚你回来啦!我这两天还想着......还想着......”这中年妇女本来看见张义还挺高兴,正想寒暄两句,却又一眼看到了张义腋下夹着的大黑伞,说话的声音不由立刻低沉下去。
张信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忌讳,现在自己三人是送灵人,送灵人在路上必须斋戒,自己跟张曦中午吃的肉干,确实是犯了忌讳。
三人好歹算是吃过晚饭了,张义正从车上抽出三把大黑伞,扭头看见张信正要爬上车,不由眼睛一蹬,“下来!”吓得张信一哆嗦,连忙从车上爬下来。张义又瞪了张信一眼,把其中一把大黑伞递给张信,“夹在腋下,你要是弄掉了我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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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进去稍歇了歇,这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张义从包里翻出三张粟面饼子递给张信跟张曦,“吃。”
张信接过黑不溜秋的粟面饼子,脸都成了苦瓜色,虽然看张义现在脾气差的多说一个字都欠逢,还是大着胆子问道:“哥,咱们不是还有点小米么,咱们吃点小米好不好?”
张义咬着牙说道:“兄弟们的英灵就要到家了,他们一个个为了你们死在战场上,你俩......还吃肉?你们吃的下去?你们还是不是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张信突然听到“咣当”一声大响,连忙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张义一脸怒气的站在张信跟张曦面前,中午那锅肉粥洒的一地都是,那口熬粥的锅四脚朝天的扣在地上。
那王婶伸出常年劳作变得枯黄的双手,颤抖的接过那面腰牌,满是老茧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那腰牌的纹路,轻柔仿佛在摸着她孩子的脸,摸着摸着,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两行热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夜归人 (第3/3页)
半响,“哼”了一声,“赶紧起来收拾收拾赶路,这顿鞭子先记下了。”
张信穿了两辈子的军装了,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仍然不懂军装的含义。
张义摇摇头,“继续走,往前三里地有个凉亭,到了哪就休息。”
天气热的让人浑身乏力,草席上的丝丝凉气渗入肌肤感觉好不舒服,张信呻吟了一声,闭上眼睛再也不想睁开,不一会就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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