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之后,虽有所消减,但其却与谢氏交好,两家几近一体、守望互助,是以仍旧乃顶级门阀郡望!而这袁耽,自幼持才且好赌,为赌中第一圣手,但为赌者皆闻其名尔!
袁耽见刘浓二人神情微怔,嘴角一咧,淡然笑道:“二位莫要心疑,正如褚郎君所言,概此种种,皆不求尔!如此妙人妙语,闻之幸甚!袁耽别无它意,唯求与两位相交矣!只是袁耽尚有好友之急需解,唯恐怠慢你我之诚,请稍待片刻便可!”
言罢,亦不待刘浓二人作言,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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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裒虚着眼睛,慢慢回收目光,缓缓转向刘浓,中有精光欲透,声音却极低极沉:“瞻箦,你我三人同来,安国已去,只余我与君尔!与君相识虽短,亦知君内秀于魂,存大志于胸,绝非我所能及可知。然,今日褚裒冒昧问一言:若我亦随其而归,汝以何视之?汝待若何?”
何以视之?我待若何?褚裒,若论其心性,较之陆祖言少得一分诚,较之祖茂荫少得一分真,然褚裒便是褚裒,骄傲之人也,皮里自有春秋矣!其虽言表而心知,其虽简贵却非掩……
半晌,刘浓洒然一笑,徐徐将手挽至眉前,揖手道:“季野,刘浓视之,与汝何干?刘浓待之,与汝何干!若要真问,不知季野可否,视刘浓为友尔!”
“瞻箦……”
褚裒嘴唇蠕动开阖,看着刘浓说不出话来,眼中渐润,皆是心气高傲之辈,自然知晓刘浓此言何意。然也,君子相交,贵在相知,何言其他!自此一揖,莫论生死纵往,莫论风雨如惶,终生为友尔!
对揖。
“妙哉!!”
柳丛中,早已于此聆闻的华服郎君大步踏出,疾疾待行至近前,揖手笑道:“两位所言,袁耽皆闻,可否暂莫续论,且待袁耽尔!”
袁耽!东晋赌中圣手!
刘浓与褚裒皆惊,这袁耽是陈郡袁氏子弟;汉魏时,若论天下门阀之最当属袁氏,便是汝南袁氏亦是出自陈郡袁氏;东汉末年,汝南袁氏争霸败于曹魏,自此烟消云散;然,陈郡袁氏根基深厚,到得魏晋之时俊杰之才呈出不穷,名士不绝于朝野。
少倾,徐徐抬手,正了正头顶之冠,拂平袍摆褶皱。
还之以长揖,不起!
朗声道:“瞻箦,自今日始,钱塘褚裒愿与君为友尔!昔日常闻桃园三友,亦闻竹林七贤,复闻伯牙子期。如此三种,概不相求尔。君子相交,漫若非华,亦不求尔!莫逆、杵白,皆不求尔!天地为证,好教瞻箦得知,今日一拜,哪怕两两相离,纵然往返生死,终不相负……”一语绵长,声音渐高,起伏若徐风过林,有锵锵之音,有绝然不返!
刘浓沉声道:“季野,你我相交,何故言誓?”
“瞻箦!”
言毕,深深一个揖手,不待刘浓与褚裒还礼,便已昂身而起,踏步直去。
“安国!”
褚裒大声唤着。
孙盛身形猛地一顿,而后背对着二人缓缓摇头,随即加快脚步,三两下便转进柳丛深处。
稍徐。
褚裒缓缓抬首,双目投视刘浓,星锋渐欲辉眼,沉沉挽手再揖:“你我年少,血亦正热,概当如此尔!莫非,瞻箦不信褚裒胸腔之心否?若是如此,愿剖心以待!”
“季野!”
刘浓看着低首长揖的褚裒,久久难以言语,心潮澎湃如海,索性放任其汹其涌,亦不作多言,用力一抖两袖,且把礼挽至眉前。
敛尽嘴角之笑,荡尽眼底之芒。
缓缓,徐徐,寸寸下沉。
第八十三章 赌中圣手 (第2/3页)
等门阀自有骄傲,其根本不予理会孙盛作何感想,反倒若无其事的与刘浓续字,随后便挥袖而去,亦不与三人同行。
其字为知秋!一叶障目,一叶知秋!
“唉!”
孙盛怅然一叹,随后抬首看向红楼,眼底神色极是复杂,数番变化之后,似已作决,沉声道:“季野,瞻箦,寄人以檐下,何凄?居人于眼下,何悲?孙盛自知才疏学浅,难以振声而鸣志,这便与两位作别!至此一别,他日再逢,必是胸中藏物,乘时而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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