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转身便走,将出城门时,浓眉突然一皱,调转牛车,来到袁氏府邸。硬着头皮将帖子一递,稍后,门随回返,淡声道:“娘子不在。”
唉……
来福暗叹一口气,只得收贴而走。
他将一走,袁方平走了出来,紧皱着眉,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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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存于胸中不散,提着笔的右手在颤动,以左手按住右腕,停顿数息,挥笔而就。
待信书毕,细细的对折作三,以朱泥缄口,命来福带上两斤龙井,来福捧着信转身欲去,却又被刘浓叫住,刘浓摸索着温润的梅花墨想了一想,拾起案上的丝巾,缓缓擦拭边角处的余墨,而后闭了下眼,将梅花墨递给来福:“将它,送至阮尚书府。”
阮孚极喜此物,曾戏言笑讨。
“小郎君,怎可使得……”来福不接,他当然知道此物代表着甚。
“咳咳咳……”
次日,满天鹅雪。
整个建康城都被素妆作裹,往日熙熙攘攘的东门口,今日仅闻簌簌雪声,不复喧嚣。
雪花落到盔甲上,不化,反结冰。
“走动,走动,莫被冻成冰坨子!”
“诺!”四名甲卫齐齐松了口气,一阵胡
纪瞻揉了揉眉,叹道:“罢,如此亦好,吏部任职之事,我已拜托阮尚书压搁。瞻箦此时归华亭,与名无损,与身有益,待得来年及冠后,只消再蓄几载美誉,定可一展其翼。”言至此处一顿,正色吩咐来福:“瞻箦性傲,汝等需得多行劝解,切莫让他领职前往北豫州。”
“诺!”
出了纪府,来福匆匆来到阮孚院门前。
阮孚家贫,唯有一栋空空荡荡的大院,门随未将来福领入院,堂堂吏部尚书竟亲自走了出来,笼着宽袖,瞅着来福笑了笑,说道:“梅花墨,我暂且留下,待他日,美鹤再至建康时,定将原物奉还!”
“多谢!”
一阵剧烈的咳嗽令刘浓涨红了脸,随即脑中轰然一响,软软伏在案上。
……
来福来到纪府,门随识得他,持着帖飞奔入内。
少倾,门随回返,领着来福走到院中。
纪瞻负手于檐下,仰望着漫漫飞雪,眉心一阵阵的刺痛。
胸口闷意乱窜,暗暗吐着粗气,手指陷入腰间肉里,刺痛逐走闷意,趁着那一瞬间的清明,吩咐道:“年前,刘訚若归,命其速回华亭。若未,未归,你,你速回。”
“诺!”
呼……
一口长气喘出,胸中气一散,身子顿时站不住,强忍着不坠、不倒,慢慢软下来,落座在案后。
梅花墨,墨香醇厚。
大司徒王导被刁协与刘隗逼辞,退入会稽,朝局混乱不堪;祖豫州兵败蓬关,退守蓬陡乌东台,石勒未敢追击,带着陈川,勒兵回襄国,命部将桃豹退据西台,两军对峙于冬雪;钱凤见祖逖腾出手来,仓皇逃离江北退回豫章,但却把两处浅港破坏殆尽,其言:遇匪!
匪,何来的匪?大将军乎……满朝皆知,却无人敢行明言,只能这般暗中使劲,大司徒退居会稽,司马睿哭泣送饯,是情真显露,亦或……
“唉……”
纪瞻长叹一口气,愈想愈堵、越思越乱,看了看风雪中的白袍壮汉,怅然道:“瞻箦身体染恙,怎可奔波起行?何不待痊愈后再回华亭!”
来福道:“多谢纪尚书牵挂,趁着现下江水未结,六七日便可至吴。”
第两百零五章 羽折建康 (第2/3页)
“诺!”
“革,革绯。”
“革绯在。”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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