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心里一跳,慢慢从榻上起身,盯着她问道,“尔如何得知?”
元玉仪也心里一跳,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高澄。他从来没用这样疑虑、质问、疏远、冷淡的目光看过她。他是在怀疑她吗?
元玉仪忽然睫毛颤动落下泪来。满是委屈地道,“大将军血衣斑斑地进来,妾怎么会不知道?早就吓得心胆俱裂。妾心里日夜念着大将军,自然会留意,只是大将军心里不念着妾罢了。”
高澄是心里太在乎,怕自己遇刺的消息传出去,所以疑神疑鬼。元玉仪这么一说,让他猛然醒悟。一大早他衣袍上满身是血地进了东柏堂,哪个侍卫、奴婢没瞧见?元玉仪虽未亲见,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如此一想,倒觉得真是疑错了她。将元玉仪扯到大床上来,拥进怀里,不知不觉间把昨夜在李昌仪那儿压抑下去的心思就转移到了元玉仪身上。低头时正好嗅到她常用的那种香脂的味道,觉得格外沁人心脾。这种花香味道很特别,只有元玉仪常用。
高澄记得元仲华因为不喜他身上带有此香,所以总在他去见她时焚杜衡香以掩盖此味道。元仲华就是因为这种味道总是拒绝他。刚才那个令他头痛的问题又回来了。
高澄不想再去想了。他忽然想好好放纵自己一回,以慰籍这些日子的烦忧疲劳,很久很久心里都没有轻松过了。他一动心思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没想到元玉仪比他还动情,倚在他那只没受伤的臂弯里,在他怀里仰面主动勾住了他的脖颈,抬起下颌用唇蹭着他的下颌处的青髭,弄得他痒痒的。
东柏堂大门紧闭。元仲华下车时看到这门可罗雀的情景就觉得有异常。上一次因为废立,她曾被高澄带到东柏堂住过几日,那时的东柏堂门庭热闹,远不是现在的样子。
看到夫人犹豫不前,阿娈倒真怕她转身回去。于是如自语般道,“也不知道郎主的伤势如何了?”
这一句话就把元仲华的急切心思挑起来了,于是命人去叩门。
高澄心里忍不住暗自嘲笑自己,这样的事居然让他这么费心思。
元玉仪也沉默不语。
说起跳白纻舞,这确是元玉仪心里最不愿提及之处。记得从前总能一舞令他开颜,现在也只能穿着舞衣摆摆样子让他看了。她低头不语,高澄躺在榻上正好看到她收了笑,不太开心的样子。
伸手抚她面颊,“怎么了?”
元玉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这时才看着他。“大将军受了伤,妾无心再舞。”
康娜宁是第一次到高澄的公署来,在一边仔细打量。她实在难以想象,高澄竟然还在此安置外妇。
门倒是很快打开了。开门的奴子漠然看着叩门的奴婢,并不认识。奴婢通告说“夫人来探望大将军,让那奴子速速进去回禀。”
那奴子探头出来看了看外面的人,果然是夫人、长公主元仲华。可也没有太在意,不像府里的奴婢奉承元仲华的样子。倒是因为康姬长得奇特,多看了几眼。东柏堂里的人只知道有琅琊公主,不知道有夫人。
那奴子走出来,给元仲华草草一礼,木然回道,“大将军刚刚吩咐,这几日要静养,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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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舞惊四座(二) (第2/3页)
乌云散了,况日已升高,鸣鹤堂中比起刚才心腹议事的时候明亮了许多。元玉仪穿着的丝制舞衣格外莹白耀眼,她笑吟吟地走到榻边。
高澄伸手拉扯她,元玉仪在榻边坐下来。高澄顺势把手放在她肚子上一边抚摸一边叹道,“卿有身孕,也不能跳白纻舞了。”他口中如此感叹,心里却另有它想。
元玉仪如果生了他的孩子,就不能让她一直以外妇的身份住在东柏堂。留子逐母的事他也不愿去做。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给她一个妾室的名份,带回府去,就像当初康娜宁一样。
想到这儿高澄心里就有点踌躇不定,两边为难。元仲华不喜欢元玉仪,所以当初他才没把元玉仪带回府去,听崔季舒的主意,安置在东柏堂。既便现在有身孕了再带回去,元仲华还是一样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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