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至少表面上给了我选择的权力,还是该恨他进一步让我看清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哥哥的生死,爹爹的遗体,娘亲的安危,柳府的存亡,他句句语气温柔宛如情人间的婉转呢喃,实则字里行间都是夹杂着腥风血雨的威胁。甚至连给我的选择拒绝的方式,也是赤裸裸的胁迫——将这香囊挂在房门前就会有人来取走?若不是有人盯着这柳府上下的一举一动,哪来的有人取走?他说皇亲国戚不可诛九夷三,那么如果我拒绝,我柳家自然不是皇亲国戚,然后等着我们的就是诛九夷三?
既然根本没有选择,为什么还要惺惺作态做出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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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头边的梨木簪子我本想干干脆脆一脚踩碎了做个了断,但可笑又可悲的是到了如今这地步我竟然还是下不了这决心,只得找了个傍晚,连盒子一起埋在了院里那棵银杏树下。盒子埋得很深很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希望有一天能把它再挖出来,还是愿它终究就此尘归尘土归土。
除了六寒无痕霜,豫王给我的另一样东西,是个银质的球形香囊。乍一看与三公主那个有点像,但其实又完全不一样。那个是通体镂空银质的缠枝莲纹,这个是两丛一大一小的山茶花枝自底部自然生长相互交错,枝叶银质雕花,花朵是艳红的细腻珐琅;那个是从中间开了水平一条缝,向上下两边打开,交合处安了个搭扣,这个是竖直方向较小一丛花枝自上而下翻开,没有任何锁扣,而是两丛花枝的叶子巧妙地相互交缠住,倒也严丝合缝;那个是衬着银质系了同色的流苏,这个是挂了一串小巧的银铃铛,一晃起来叮叮当当。
谁都能看出,这比三公主那个好,得多。
那么是什么意思?
豫王的心思我是愈发猜不透了,也干脆懒得再猜。
第四十五章 雨送黄昏花易落 (第2/3页)
碧白问我。
哦,那都只是一时任性罢了,小时候的胡闹也能当真?况且他哪点比得上豫王?身份?地位?权势?还是懂浪漫懂女人心?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再说他活不活得到我及笄那天也还两说呢。即便活到了,会不会真的来履约谁又知道。再即便他真来了,也说不好是不是为了我这个既不温柔也不贤惠更不美艳,只喜欢睡觉好吃懒做的女屌丝你说是不是?哈哈。
对啊,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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