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听话不做作业参加一万个补习班数学还是只考七十分,那怎么办呢,到底是自家孩子,有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就像陈正漓夜半褪去教养,会对她不耐烦地发火。她也说服自己,那怎么办呢,谁一辈子没点脾气,难道指望他把你当公主宠吗?
她很快说服了自己。
何况他醒来的时候,又是另一个故事。
那天早上,陈正漓起床后在柜子缝里找到一片碎玻璃,特地转回盥洗室去看她的手指,说你昨晚是不是敲碎杯子了,手有没有划破?温凛正在刷牙,抽回手说:“我哪有那么笨啊。”他把她溅在颊边的一抹白沫给擦掉,带着点宠惯地嫌弃:“你有时候笨手笨脚,自己意识不到。”
温凛含一大口水,埋头漱清吐净,嗔怪地睨他一眼。
这些琐碎微妙、不足与外人道的甜蜜构成了她对婚姻的理解,令她与往事握手言和。不知是多久之后,她渐渐很少再想起杨谦南。
陈正漓的优点很显著,他们从来没有吵过隔夜架,没有在盛怒上纵容人性的恶意,狠狠戳过对方的脊梁骨。就连他们最终闹到分居的那一架,他也只不过是皱了个眉,用英文讲了一长串大道理,最后克制地对她说,凛,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就这样冷静了小半年。
时至今日,温凛自嘲地想,这要换在杨谦南身上,他估计会直接叫她滚吧。那她就不用在这里对着一个已经放弃了她的人,斟酌该怎么打电话,才能显得平和,又不失分寸。
温凛埋着头,蹑手蹑脚,收拾掉了那一片狼藉。
关灯之后躺在床上,她小心翼翼隔着半个身位,生怕再打扰到他。紧张感伴随着她,睁着眼到天明。
那一夜她不是没有回忆过杨谦南。回忆过从前,她因为更矫情更无厘头的理由,一次次把他从睡梦里弄醒,他总是皱着眉头懒洋洋地苏醒,看见她委顿的模样,半边嘴角和眼皮一起挑起来,痞里痞气地问她,怎么了呀,被坏人欺负了?
彼时彼刻,她终于懂得人的劣根性,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经历过一个把柔情刻在骨子里的人,就很难再满足于依靠教养装点起来的温和。
所幸人上了年纪之后,对待感情主要依靠自我说服。
也许是因为在招待所这几天,她被迫回忆了大量和杨谦南相处的细节,她的思维逻辑被固定住了——无论遇到什么事,她都会不受控制地想一想,如果是他会怎么做。那些蛰藏在她身体里的过往,如同冰封在亿万年冰川下的休眠病毒,冰川融化,就蠢蠢欲动。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和陈正漓这档子事尚无进展,她不想另生事端。温凛对这三天的情况讳莫如深,就连久无联络的绪康白听到一点风声,微信上问她情况,她都淡淡一句揭过,说“就简单了解了几句,不碍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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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0 (第2/3页)
灯。
柔和的灯光下,他眯起双眼,紧锁着眉冲她发火:“几点了温凛?你在搞什么?”
她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披头散发,好不狼狈,呆呆地道歉,说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陈正漓紧抿着干裂的唇,看见了她红肿的眼眶,忽然翕动了一下。他知道她一定经历了一场噩梦,但深更半夜被打断睡眠的怒气占了上风,他实在没有心情安慰她。好在他涵养很好,隐忍了一阵,霍然倒下去,好像和她达成了某种和解,闭上眼命令:“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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