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派员看着我，指向最里面挨着尿桶的角落；“你坐在那边吧，不要尿板啊，不然有你受的。”

二十多个怪胎男人，或走或爬，纷纷回到两边巨大的石板上，安顿下来。我跟着起身，坐在一边的角落。

囚窟里的男人们开始闲聊起来，我仔细观察脖子上的项圈，有手指般粗，玻璃管里，是透明的液体，在接口处，有一个小的电子装置，小红灯一闪一闪的。

过了片刻，一个牢头带着一个光头到了栅栏门口，牢头打开铁链，光头开了栅栏门，与牢头客气几句，走了进来。牢头锁死牢门，走开了。

我仔细寻望那个光头，他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往上，身材中等，看样子是黄种人，但是眉毛很浓。我没发现他有什么残疾，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牙齿，又黑又黄，像是老烟民的感觉。

众人纷纷起身，向进来的光头打招呼；“烟头哥！烟头哥！……”

烟头哥答应了两声，鬼鬼祟祟地捂着裤裆，向特派员使眼色。特派员很机灵，敏捷地站到石板上，用高个的后脑勺挡住了摄像头。

烟头哥躲开门口，靠在左边石板上，对大眼贼说；“搓火吧。”

大眼贼答应了，急忙拿出两块石板，夹住一把头发，一顿猛搓。

烟头哥从裤裆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小心翼翼打开，放在石板上。塑料袋里面，密密麻麻许多小烟头。男人们立刻兴奋起来，一个个盯着小烟头，露出贪婪的神色，仿佛饿狼见了美肉一般。

秃麻子说；“规矩很简单，三天之内，你要关机，不是我们问你，你不要说话，也不要问问题。吃喝拉撒睡，都要申请，不能生病，不能自杀，有问题吗？”

我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啪！我又挨了一下。秃麻子瞪着我；“说了你不准问问题，还有问题吗？”

我摇了摇头。

秃麻子起身让到一边，对特派员说；“教完了。”

烟头哥拿起一根小烟头，凑到大眼贼跟前，等待搓火着了，急忙探下头，吸着烟头。

男人们情不自禁往前靠，一个个探着身，抻着脖子，凑近了许多。

烟头哥退后两步，回到那一小袋烟头前。他仔细寻望众人；“大眼贼，秃麻子，大龅牙，你们先来。”

三个人兴高采烈，急忙围上去，每人挑选一根长烟头，叼在嘴里。烟头哥先给大眼贼点着了，两个人又给秃麻子和大龅牙点燃了。

三个人抽了几口，烟头很快没了，向烟头哥道谢后，回归了自己的位置。烟头哥又拿起一根烟头，点燃了。他再次寻望众人；“狗瘸子，睁眼瞎，黑蜘蛛。”

第十九章地狱十九层 (第3/3页)

出手掌，握紧大拳头晃了晃；“你想不想挨揍？”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

秃麻子说；“那就好，我现在教你规矩，你听好了，要是以后挨了揍，可别说我没教过你。”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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